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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黃微粒,姚牧羊的大學室友。畢業後,姚牧羊去了某外資會計師事務所做審計,黃微粒進了某內資券商做銷售,她們都有美好的未來——在姚牧羊懷孕之前。
「你連男朋友都沒有,這孩子是誰的?」
姚牧羊誠實搖頭:「不知道。」
見慣了大場面的黃微粒沒忍住嗆了水:「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你玩這麼野。有候選人嗎?我來幫你盤一盤。」
姚牧羊還是搖頭:「沒有。」
「可別告訴我你是夢中感化神靈入體。」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事兒肯定是做了,但我真不知道是跟誰,我喝大了。」
「那你跟誰喝的酒?」
「自己。」若非如此,也不會幹出這麼離譜的事。
黃微粒凝眉:「事後就沒留下什麼線索?」
姚牧羊猶豫了一下,從包裡摸出一顆墨黑袖釦擺在桌上,陽光一照,透出隱隱翠色。
黃微粒拿起來研究了一下成色,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貴重的東西都能丟下,這渣男是多不想負責?」
自己的閨蜜,說話自然向著自己,但姚牧羊心裡明白,這事兒自己也有一半責任。
她攤開手掌,陽光從指縫穿過,填滿了指紋。
她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夢裡十指相扣的糾纏,帶著點角力的蠻橫,二人誰也不肯先鬆開手,掌紋互相摩挲,不相干的命運撞在一起了一瞬,又隨著日出分道揚鑣。
那天早上,她特意翻了垃圾桶,明明找到了防護用品,而且不只一個。據說避孕失敗的機率不到5,看來上天存心給她一個教訓。
姚牧羊搖搖頭:「算了,我自己酒後亂性,活該我自己擔著。」
黃微粒嘆口氣:「你自己怎麼擔?不如我介紹你來我們公司賣債券,憑你的姿色定能年薪百萬,多掙點奶粉錢。」
姚牧羊眉毛擰在了一起:「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的確不是時候,你得休完產假才能跳槽,不然會遭到hr歧視。」
「請問你是人嗎?」
黃微粒見玩笑過頭,正了臉色:「說真的,你打算怎麼辦?」
姚牧羊看向窗外,聲音低得像自語:「我不能留下它。」
早上看到那個藍色加號的時候,她六神無主,渾渾噩噩去了醫院,醫生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嗎?」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道醫生問的是這個孩子。
看似是個選擇題,可她只有一個選項。她沒有做媽媽的覺悟,也沒有資本,更何況是單親媽媽。她能選的,只是手術的日期而已。
黃微粒覆上她的手,靜靜陪了她兩分鐘,又驚乍起來:「會不會是許澍?也許你倆久別重逢,重燃愛的小火苗?」
許澍是姚牧羊的前男友。學長和學妹,大學時談了一段順理成章的戀愛,畢業時又順理成章地分手。她認真想了想許澍的樣子,竟然有點想不起來了。
「我跟他都三年沒見了,而且我剛才默唸了他名字三遍,心如止水。現在是誰都不要緊了,我已經約好了下週做手術。」
醫生說手術要有人陪護,她想來想去只有黃微粒,可還是沒能問出口。兩人認識多年,嬉笑怒罵上山下海樣樣都來得,可是陪床對一段友情來說太沉重了。
「我陪你去!」黃微粒起身走到對面,緊緊攬住了她的肩。
姚牧羊舒了口氣,為自己剛才的猶疑感到羞愧。
打車回事務所的路上,向來不暈車的姚牧羊竟然覺得有些噁心。她摸上平坦的小腹,醫生說只有四周,還不應該有妊娠反應。
開啟車窗,熱風一下子灌進來,讓人清醒不少。她告訴自己,這都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