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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碎發輕輕別到她耳後,指尖在耳垂處流連了片刻,然後把她抱了起來。努力了兩周,好容易讓她長了幾斤體重,抱在懷裡還是輕若無物,好像隨時會飛走,他下意識把她圈牢了些。
姚牧羊睡得迷迷瞪瞪,使勁兒往他懷裡蹭了幾蹭,想尋個舒服的姿勢。
池遂寧唇邊噙了笑,連日的疲憊一掃而光,只有在睡夢中,她才會這麼乖巧,像只收了爪子的小獸。
她睡得這樣香,讓人忍不住想做壞事。
他在原地看了幾秒,確定她呼吸勻長,低頭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也很短,池遂寧微涼的唇轉瞬即離開,但還是驚醒了懷裡的人。
姚牧羊的第一個念頭是,他的唇有些幹,是不是今天沒顧上喝水?
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在睡夢中被佔了便宜。
算了,他今天過得不容易,不與他計較了。
於是她沒有睜眼,神態安詳。
可她的安詳沒能持續多久,池遂寧把她放在床上,緩緩抽出胳膊,可人一離開,頭頂就傳來撕扯的劇痛,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聽見她呼痛,池遂寧把放下一半的人又抱了起來,慌道:「怎麼了?」
姚牧羊用臉緊緊貼住他胸口:「別動別動,頭髮纏住了。」
池遂寧聽話站定,一動不動,她順著頭髮捋過去,摸上他第二個釦眼。
頭髮在釦子上繞了好幾圈,她兩隻手齊上陣,解了半天都沒有頭緒。
池遂寧先前還能僵著脊背目視前方,裝作心無旁騖,可她的鼻息這樣近,手指又這樣軟,頭髮上的香氣一直往鼻子裡鑽,讓他終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姚牧羊越解越心焦,覺察到他胸腔震動,趕緊道:「是不是抱不動了?算了我扯斷吧。」說著把頭髮在指頭上繞了兩圈,準備發力。
「等等。」池遂寧騰出一隻手,把她的頭按在胸前:「你別動。」
他單手抱著她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找出一把剪刀,捂住了刀尖遞給她:「用這個剪。」
姚牧羊沒接,笑道:「幾根頭髮而已,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用不著牛刀。」
「我讓你剪釦子。」
「啊?嘶——」她驚詫之餘,抬頭去看他,倒忘了自己還拴在他身上,做不了大動作。
「聽話。」
她怕池遂寧單手堅持不住,趕緊把剪刀接了過來,卻還是十分猶豫:「這襯衫不便宜吧?」
「釦子掉了還能縫上,頭髮斷了就接不回去了。」
這話倒也在理,姚牧羊手起刀落,挑掉了他的紐扣。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
平整嚴實的襯衫上開了一道小小的閘口,池遂寧身上的忍冬木氣息一股腦兒鑽了出來,讓人熏熏然,姚牧羊忍不住去瞧氣味的源頭,入目是一小片冷白的肌膚。
她咬了牙別過臉,暗罵一句,真是妖孽。
「抱歉,把你弄醒了。」
池遂寧把人放下來,才注意到她緋紅的頰色和飄忽的目光,低頭看了看,把左邊袖釦拆下來,別在了衣襟上——正是當初被姚牧羊拽掉的那一顆。
潘多拉的盒子關上了,但那顆墨翠的封印突兀又奇詭,反而不斷提醒她裡面有誘人的春色,比敞開了讓人看還抓心撓肺。她摳著手裡的紐扣,強迫自己轉開目光。
「幾點了?」尷尬的時候,天氣和時間是最好的話題。
「一點。」
「一點?」她看向窗外濃厚的夜色:「那你困不困?」
她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一天一夜沒閤眼,任誰也撐不住。
果然,池遂寧點點頭:「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