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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牧羊直覺不對勁:「有事嗎?」
池遂寧發動車子:「沒事,家裡人聚一聚。」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既是家宴,她名義上也該出席,可是身份又有點不倫不類,尷尷尬尬。若是以往,她定然避之不及,可是看池遂寧神色,想必這頓飯不會和樂融洽。
池遂寧看她一臉糾結,笑了:「你在家好好複習,省得到時候又賴我。」
他既發了話,姚牧羊就乖巧應下。剛才關心則亂,無論是不是鴻門宴,自己在場毫無幫助,只能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你媽媽……知道嗎?」她扣著手指,問的是小貝殼的事。
「我會好好跟她說的。」池遂寧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頂:「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好好在家等我回來,別亂跑就行。」
姚牧羊從包裡掏出一張a4紙,塞進他懷裡:「我哪裡也不去,準考證押給你,行了吧?」
池遂寧展開來看了看,笑道:「你欺負我沒考過?這東西想列印幾張都行。」
她伸手去搶:「你清高,總共就考過一次,這麼多年還記得。不要算了,你還給我!」
池遂寧把手舉高:「這張證件照挺好看的,就當你還我丟的那張吧。」
這張是花了大價錢照的,妝容妥帖打光高階,校門口的小照相館自然比不了。
「你自己弄丟的,幹嘛讓我還你?我又沒見過。」
「那這件西裝怎麼掛錯了位置?」
她用「這件西裝」矇住頭,擋住身邊難糊弄的人:「我不知道別問我我累了。」
池遂寧很晚才回來,姚牧羊給他留了燈。
他曾在這兒住了三年,每天加班回來,空調是恆溫的,但房間永遠是暗的,舒適但空寂。
他閉目靠在沙發上,想起三年前,父親去世那天。
祖父給四個孩子起名衡、平、均、溶月,便是希望大哥執掌全域性懂得制衡,兩個弟弟一碗水端平,妹妹則風花雪月不理俗務,可到頭來,一個也沒實現。
父親去世時,只有妻兒在身邊,弟弟妹妹坐在會議室裡,只等他咽氣。三個人拿出三份遺囑,眾說紛紜,董事們各有派系,打得不可開交,難看至極。
人死為大,原本治喪才是要緊事,母子倆卻不得不撇下屍骨未寒的丈夫、父親,奔赴戰場。
老池總死前藏了公章,公司一時半刻無法變更法人和正常經營。新寡的池母拿著真正的遺囑,聲淚俱下控訴池家兄妹,把池衡一手提拔的高管說得泣不成聲,當場棄了權。
僵局之下,池遂寧擺出池平、池均挪用公款、職務侵佔的證據和法院立案文書,還有擬好的股權轉讓協議,不簽就直接送去吃牢飯。
折騰了整整一日,鬧劇才散場。他安頓好母親後,守著父親的遺體呆坐整夜。
短短三年過去,鬧劇又演了一遍。
朦朧中,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腰側拱他。睜開眼睛,是蒙著被子迷迷瞪瞪的姚牧羊。
池遂寧擰了眉:「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早起,你身體受不了。」
姚牧羊誇張地嘆了口氣:「由奢入儉難,這幾天晚上你都陪我,今天突然不在,我睡不著。」
池遂寧連人帶被抱起來,恨聲問:「明明知道我每晚都在,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醫生讓我保持心緒平穩,跟你說話,我肯定忍不住。」
池遂寧把她在床放好:「我回來了,睡吧。」
姚牧羊一把拽住他手腕:「你又去哪?」
池遂寧不得已又俯下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聲哄著:「哪也不去,換衣服,洗漱。」
她放了心,聲音也有些迷糊,閉眼扒拉開他的衣襟:「你現在就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