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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幫你播。」
張雪齊撥開蔣星臉上被汗浸濕的發,低笑道:「我去把你的直播間買下來,以後我就是你老闆,你只為我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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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倒也鬧過一次比較久的矛盾。
那年大二,兩人冷戰半年多,要麼是張雪齊做專案放假不回,要麼就是蔣星出門旅遊與他擦肩而過,總之從初夏到寒冬,兩人愣是沒同臺出現過,最後連長輩都察覺端倪,私下還會悄悄問發生什麼事。
具體是怎麼鬧僵的已經記不太清,貌似是那年五月蔣星生日,和朋友在外玩瘋了,一晚沒回資訊,老蔣和孫女士都聯絡不上她,最後被本該在京都的張雪齊找到,陰著臉罵得狗血噴頭,兩人互不相讓大吵一架,就此開始長達半年的冷戰。
果然。
金牛座和摩羯座對撞。
誰先低頭算誰輸。
即便嘴上再怎麼吐槽不滿張雪齊,那股鬧脾氣的勁一過,想起的卻都是他的好。
但只要回憶起那日,他拽著她的手臂,烏雲密佈的一張臉,還有那副盯著她如死水一般的眼神,主動求和的想法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的朋友圈幾個月不更新一條動態,她倒是校園生活,玩耍趣事統統不落,把朋友圈拾掇得豐富多彩,卻始終沒等來他的一個點讚。
張雪齊年前的假期參加網際網路科研專案實踐,回到j市家中那日正好是除夕。
時隔半年,當聽到大人們提到他的名字時,蔣星微微恍惚。
幾乎每一年的除夕,兩家人都在一起守夜。
而那一年,正好在張雪齊家裡。
屋外銀裝素裹,地面積滿白雪,一歲的小道格開心瘋了,在門前和小院裡橫衝直撞。蔣星拿著飛碟跟它玩得不亦樂乎,索性也整個人躺進雪地裡,耳邊時不時傳來突然炸響的爆竹聲。
道格忽然叫喚兩聲,激動地原地轉圈,撒開腿朝後方跑去。
蔣星支撐起身子往後看——
霧濛濛的天,白茫茫的雪。
立於風雪中,一道黑色身影。
張雪齊拖著行李,張開雙臂擁抱住朝他飛奔而去的道格,揉搓它的腦袋,笑著跟它說話。還浸在笑裡的一雙黑眸,緩緩望來。
這一眼,越過風雪,恍如隔世。
蔣星好像突然記不起兩人吵架的原因,亦或是忘記這半年來的友誼斷聯。什麼討厭煩躁,悶氣委屈,都在這夾風帶雪的第一眼中消散了。
等她晃過神,張雪齊已站定她面前,無可奈何,卻又習以為常地輕嘆:「道格在雪裡打滾,你也學它?」
蔣星烏溜溜的一雙眼瞅著他,小聲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
「寒假實踐,還有全國比賽。」他邊說邊拖箱進屋,道格搖著尾巴在他們腳邊轉圈,蔣星慢悠悠跟在後面,嘴裡還在嘀嘀咕咕:「飯已經做好了,大家都在等你。」
「嗯。」
「今晚是流水席,有一大桌菜。」
「哦。」
「道格也在等你。」
他意味不明地回頭望來一眼,靜默兩秒後,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你為了不見我,今年不在家過年。」
「憑什麼。」蔣星雙手叉腰,不悅瞪他,「我家也在這,為什麼不是你不在?」
「因為我不像你。」張雪齊泰然自若地打量她,「我沒有故意不見你。」
「哦——」蔣星歪著頭,尾音拖長,從雪地裡撈起小道格,撇嘴道,「沒辦法啊,就算你不回來,我也早就見到了。」
「什麼?」他沒聽懂。
蔣星全然一副「你好不開竅」的態度,食指朝天,又指地,再沖他抬抬下頜,意思是: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