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第1/2 頁)
……
成瑾叫人將太師椅搬到院裡,他斜坐在上面,盤起一條腿,曬著太陽,低著頭,用手指繞著衣裳上的綢帶子玩,他能這麼玩大半個時辰,偶爾也就換隻腳盤。
方孝承遠遠看著,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玩,還是在想事情,在想什麼事情……什麼都不知道。成瑾很好猜透,又很難猜透。
陳琰的話又在方孝承的耳邊迴響起來。
其實很多道理他都明白,只是要下定決心著實很難。誠然,皇帝非明君之才,可若如此便起兵,世間哪有寧日?苦的終是百姓蒼生。若能天下太平,何必生靈塗炭。
陳琰看著他,意味深長地嘆道:「是啊,若能天下太平,又何必生靈塗炭。」
……
方孝承忽然回過神,對上成瑾看來的目光,兩人皆是一愣,然後成瑾別過頭,不玩綢帶子了,改玩頭髮。
玩了幾下,成瑾悄悄地看回去,又對上了那愣子直直的目光,忙又移開。但想了想,覺得不該自個兒躲避,多沒面子,就深呼吸,瞪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有種再別出現!
成瑾狠狠一捶手,卻捶在了腳踝那塊骨頭上,疼得他甩著手吹了半天,越想越氣,起身追出去。
谷音要跟上去保護,被春桃猛地拉住了。
方孝承心中苦悶迷茫,便去日常練武的小院兒裡,提起兵器,練槍發洩。
成瑾跟過去,先沒露面,躲在院門後,只探出半張臉去瞧。這一瞧,就瞧出興味了。
姓方的人是討厭,可耍起槍來行雲流水矯若遊龍,很是英姿勃發賞心悅目。嘖,不怪自個兒以往被豬油蒙心,如此男兒存心勾搭,擱誰不迷糊呀?
方孝承很快就發現了成瑾,手中長|槍猛地收了回來,站穩了,問:「阿瑾?怎麼了?」
成瑾回過神來,板起臉道:「不關你事兒!」
「……哦。」方孝承道,「我以為你有事找我。」
「我能有什麼事兒找你?我有什麼事兒找你有用?」成瑾白他一眼,轉身走了。
成瑾回了院子,進了房,大白天的,不早不晚,就鑽進了被子,抱著枕頭,在心裡直罵自個兒記吃不記打!被姓方的勾引過一回,狠狠栽了跟頭,如今又差點兒情不自禁!姓方的也是很不檢點,大白天的練槍!
半盞茶後,蹲在院子裡的谷音聽見門開了,抬眼見成瑾蹭蹭蹭的又跑出去了。
沒多久,成瑾蹭蹭蹭的又沖回了屋子裡。
谷音:「……」這人又發哪門子癔症。
方孝承沒心思練武了,他將槍杵在地上,認認真真地揣度起成瑾的心思。
先前和剛才,成瑾的神色都分明是對他有情的。
其實,也不是說不通。成瑾氣急起來就什麼話都混說,顧不上輕重。先前他說得決絕,大約是還在氣頭上罷了。如今,或許漸漸地消了氣。
當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想得太美了。
但至少不是全無希望。
又半盞茶,成瑾又蹭蹭蹭地往院外跑,一路跑到方孝承練槍的小院兒。他終於想起自個兒找方孝承是有什麼事兒了!
但他看到方孝承,一瞬間又啥都不記得了,瞪著眼睛叫:「你幹什麼啊!」
方孝承鎮定地回答:「練槍。」
「練槍你脫衣服幹什麼?」成瑾質問,「你是故意脫給我看的吧?!」
「熱。」方孝承面不改色地說。
成瑾憤怒地盯著方孝承裸露的上半身,暗道有種怎麼沒把褲子也脫了,是嫌冷嗎……啊呸!若是那樣,爺他就隨手撿起兵器扔過去!
「不要臉!」成瑾仔仔細細地看完了兩遍,依依不捨地罵,「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