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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那個「夢」,在那個夢中,他因為被俘一事失了臣民的心,許多事處於被動,如今他卻還是天下臣民心中的聖明君主,何況此事他佔著大義,方孝承若執意護成瑾而反他,誰都不會答應,不像在那個「夢」裡……
皇帝眼中越發晦暗,臉頰微微抽搐。
在那個夢中,高家跟著方孝承一起謀逆,也不是好東西!什麼世代忠良,可笑!方孝承尚且還能說是為了成瑾,高家分明就是見風轉舵唯利是圖!統統都是混帳!
高其能死了算什麼?高家負盡皇恩,死絕了才好!
以前的他太仁德天真,人善被人欺,如今他懂得了權臣就得以無情的帝王之術制衡。
藉由此事,既能拔除成瑾這顆眼中釘,又能讓高家與方孝承陷入隔閡,還能讓天下人稱頌君主大義滅親的慷慨美德,一箭三雕,何樂不為?
不過——
「繼續查,朕要知道此事究竟是誰所為。」他吩咐道。
……
「侯爺懷疑此事是耶律星連所為?」春桃和谷音對視一眼,想了想,道,「可他如今身受重傷,忙於躲避搜捕……」
方孝承沉聲道:「像他的手筆。」
谷音問:「他為何嫁禍世子?他不是對世子——唔,屬下的意思是,他、他大費周折地給世子下了那破蠱,如今又這麼陷害世子,蠱不就浪費了嗎?」
方孝承與春桃:「……」
方孝承緩緩分析:「也許,他知道我一定會護著世子,世子並不會因此事如何,但如此一來,我與高將軍之間恐生嫌隙。再者,在西北疆境與世子之間,皇上或許會選前者。那麼,皇上與我之間,同樣會生嫌隙。」越說越分明,最終道,「耶律星連既為針對我,也為擾亂大榮。」
谷音皺眉:「也就是說,他已經回到狼國了?」
春桃搖頭:「我覺得相反,至少昨日他就在京城,甚至很可能親眼看見了世子被高其能欺負的那一幕,才——」
方孝承:「……」
春桃不動聲色地話鋒一轉:「——蠱蟲難得,他不會輕易浪費。無論如何,原因不重要,總之就是施離間計。」
倆下屬如此避諱,雖能說是為他著想,可方孝承反倒更覺尷尬。他自然只有心疼成瑾曾遭遇耶律星連折辱,絕非介懷此事,可春桃谷音對此事一知半解,似乎誤以為耶律星連對成瑾是真心的。而成瑾雖然是受蠱蟲影響才對耶律星連念念不忘,可擺在一起來看,莫名顯得他方錚多餘,這樣的聯想令他煩躁。
方孝承按下心中不悅,沉靜道:「如今他回狼國途中有重重埋伏,說不定他索性虛晃一招,確實折返京城。」
正所謂燈下黑,看似最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就是最安全之處。
春桃道:「屬下這就叫人在京城嚴密搜捕。」
方孝承道:「此事由谷音負責,你最近跟緊世子。」
谷音欲言又止。他似乎隱約察覺到了侯爺對自己保護世子的能力的質疑,但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質疑侯爺。
春桃點頭:「屬下明白。」
……
成璉一身素衣,代表瑞王府前去吊謁高其能,哭得悲痛難當、幾度昏厥,又極為自責地(代成瑾)向高家謝罪,看起來絕非做戲,高家人倒反過來勸他不必擔憂,他們恩怨分明,都知道瑞王府那些事,知道他向來與高其能親近,沒人遷怒他。言語間更是暗示:高家一定支援他承襲瑞王之位。
成璉被人攙扶著,傷心欲絕,已無力應答,竟是比高其能正經的親戚更難過,看得人們唏噓不已,對他觀感愈佳。
最終,哭暈的成璉被送回了目前的暫居宅院。不知過了多久,他幽幽轉醒,外頭天已經黑了,屋裡沒點燈,丫鬟不在。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