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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瑾搖搖頭:「說什麼都不如親眼看見。我、我想見見我娘,我好想她。」
江懷為難道:「這恐怕不好辦。不瞞世子,當時我向王妃表露了身份來意,王妃雖然也很思念你,可她覺得你如今既日子過得很好,便不捨得叫你與她背井離鄉地吃苦了。」
話音未落,成瑾便猛地嚷嚷:「我哪裡過得很好了?!」嚷完,他急忙噤聲,鬼鬼祟祟地拉江懷往角落去,小聲嗔怪他,「我哪裡過得很好了?你怎麼說的?」
江懷嘆道:「我確實是說了些謊,可也沒辦法。你總不能讓我對王妃說你過得很差,引來她的自責難過吧?自然是報喜不報憂。」
成瑾愣了下,喃喃道:「倒也是……可是,你知道我其實過得並不好啊。」
江懷道:「我自然知曉。但我觀王妃言行,恐怕她著實不願再回京城傷心之地了。何況,雖然這麼多年了,但仍怕還有人記得她,到時候,可就是一出守株待兔、自投羅網了。」
成瑾焦急道:「那我怎麼辦?我想她!我、我……既然她不能來見我,那我就去見她啊!」
江懷無奈道:「她在漠北呢。」
成瑾道:「那我就去漠北啊。」
江懷苦笑:「你這想一出是一出的。以你身份,怎麼去漠北?你又不是我。你自出生,從沒出過京城十里地。難不成,你要去和太后皇上說你到漠北尋母?那恐怕他們會直接去『接』王妃回京。王妃說不定又要逃去他方,下回,我就說不準能不能再找著她了。」
成瑾用力地揪扯衣角,皺著眉頭,咬著牙,想了半天,將心一橫:「你一定要幫我這件事兒,事後要我怎麼謝你都成——你幫我偷偷離京!」
江懷沉默一陣,搖了搖頭:「你如此做,若被人發現了,定要出事。」
「出就出唄,到時我人都不在這兒了,還怕他們打我不成?」成瑾梗著脖子如此說完,心中越發豁然開朗:是啊,他以後不僅能和母親團聚,還能再也不怕被罵被打了!如今他們連他的狗都容不下了,下一個屈死的恐怕是他本人!
江懷仍是搖頭:「本來瑞王就想盡法子要廢你的世子之位,你這不是給他遞刀子嗎?」
成瑾冷笑一聲:「我這世子早晚做不成!哼,成璉鬥雞眼似的想搶,多稀罕的破東西?小爺不要了,給他去!」
江懷面露訝異,猶豫道:「其實若論起來,雖然瑞王著實對你可惡,但王妃當年雖是有苦衷,終究也是拋下你一走了之,你竟還一心向著她?」
成瑾不假思索道:「這事兒她是幹得不仗義,但易地而處,不是不能理解,擱我要跟我爹那廝朝夕相對、大眼瞪小眼,但凡我不傻,我也跑啊!我現在就很想跑!」
江懷問:「你不怨恨她沒帶你一起跑?」
成瑾理所當然:「不是說她起初因為前途未明,怕我吃苦,才不帶我一起的嗎?我仔細想想,十分有道理啊。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倒是,絕非我刻意恭維,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當真再沒見過比世子更講道理的人了。」江懷滿面懇切道。
成瑾得意地「哼」一聲,隨後又拉住他,央求道:「江懷,江公子,江大爺,江好人!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費力幫我尋到了我孃的下處,索性帶我去和她團圓,我必定一輩子感念你的大恩!就是菩薩知道了,也要算你的大功德!來世你必投個比今生更富貴的胎!」
江懷輕咳一聲:「可是……」
成瑾見他不肯,登時哭出聲來,抱住他直跺腳:「常言道,有孃的孩子是寶,沒孃的孩子是草。那瑞王府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不在京中不知道,這回我差點兒被他們打死!他們連我養條狗都不放過,來日怎麼肯放過我?江懷,你就發發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