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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寺卿雖見過許多兇案現場,比起常人見的「世面」多了去,可此刻仍心驚膽戰,身體一僵,訕訕地不敢強來。何況,還有一層:方孝承是手握重兵、盤踞北疆的武將,若此刻自己輕舉妄動,將殿內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徹底引爆……
不,不能想如斯恐怖之事,他一點也不想憑在此事中的地位作用登上史書。
「秦固!」皇帝隨手抓起奏摺扔過去,「你也要抗旨嗎?你們都要反了嗎?!」
這個秦固他記得,在那個「夢中」,最先響應廢帝新立的高官裡就有他的一份子!
都要反他,這些混蛋都在心裡謀劃著名反他!
看來他被俘一事不過是引子,其實他們早就計劃了!!!
夢中被所有人拋棄、生死未卜的絕望恐懼始終纏繞著他的心臟,沒有一刻停止過。
秦寺卿震驚地看著平日沉穩隨和的皇帝,半晌,看向方孝承:「這……」
別說秦寺卿,就連高侍郎都愣了,他本以為抓成瑾最難是讓皇帝鬆口,不料會成這樣。怎麼回事?
皇帝眼中紅絲遍佈,死死地看著方孝承:「方錚,朕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要謀反?」
秦寺卿忙跪下,希望眾人當沒看見他!
方孝承皺眉道:「臣絕無此意,只是敢於諫言乃為臣之道。此事詭異,無論世子還是高其能,皆身份特殊,臣亦希望真相大白,臣並不反對查問此案,只是不知陛下為何一定要世子受苦?」
皇帝噎了下,道:「朕沒這麼說過,朕只是讓秦固帶他去問案。」
方孝承道:「臣沒反對秦大人向世子問案,只是世子失憶,諸多不明,且事涉臣,臣請命陪審罷了。」
「……」
殿內沉默半晌,皇帝背過身去,深深呼吸,冷靜下來,心知今日這情勢,被成瑾那楚楚可憐的狐媚樣迷惑了心神的方孝承想必是不肯退讓了,他只能暫退一步,道:「你所言也有道理。是朕乍聞此事,一邊是高將軍愛子,一邊是太后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急切了。暫且按你所說的辦吧。」
高侍郎不服氣了:「陛下!」
皇帝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愣了愣,心思活絡,含怨看向方孝承,暗暗權衡。
剛剛皇帝的態度叫他好受很多,而方孝承畢竟有兵,剛剛那樣囂張,想來皇帝也有不得已之處。只要他倆不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好。但也說不定。
他這麼一想,道:「一切仰仗陛下做主。」停了下,又道,「大哥愛子遭此不幸,家人不敢隱瞞,已飛書西北。」
方孝承鎮守北疆有功有兵不假,他高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高家是武將世家,若真論起實力來,倚仗東宮情誼起家的方孝承算老幾?
皇帝嘆了聲氣,對高侍郎和氣道:「此等大事,該說。你放心,高家是忠良之家,朕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你先隨秦固去吧。」停了下,看向方孝承和秦固,語氣硬了點,「你們也都去吧,把事弄清楚,不要傷了高家的心。」
眾人只得齊齊告退。
皇帝的目光緩緩移到成瑾身上,不料成瑾正好回頭看過來。四目相對,成瑾微蹙眉頭,神色委屈,欲言又止。
皇帝收回了目光。
想來,成瑾就是用這副噁心的樣子將方孝承迷得神魂顛倒。
成瑾抱著方孝承的胳膊,屁股往下沉,愣是這麼被方孝承「拖」出了大殿。他幼稚地耍賴:「不是我,真不是,你問谷音春桃,我沒……」
「只是例行問詢,問完就回,我在旁邊,不必怕。」方孝承輕聲安慰,「不止你一個,昨日與高其能有過接觸的都會查問。」
成瑾這才稍微放心,白著臉肯跟他走。
秦寺卿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