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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這幕畫面,利孝通的臉色再次陰寒起來,黃麗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上前接過向日葵,挽著他的臂膀向電梯走去,在電梯門快要關閉時,她忍不住極為同情地看了姜睿醫師一眼。
沉默站在利孝通身後的曾哥沒有離開,而是緩步向姜睿走了過去,他的頭髮已然星白點點,卻依然如一把凜冽的槍。
她是聯邦著名的年輕女議員,她依舊是風采迷人的青龍山之葉,議會山裡的下屬們都聽說過那段傳奇故事,但從來沒有聽她提過,只是偶爾某個週末之後,收拾浴室的服務員能夠看到兩個紅酒杯和一缸子的泡沫。
她是張小萌。
梨花大學來了位奇怪的教授,這位教授頭髮亂如鳥巢,眼睛裡總是充滿了血絲,身材極瘦,像極了一個睡了太長時間的老兔子。
這位教授從不諱言自己曾經在瘋人院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他堅持認為聯邦真正的天才都被政府關進了瘋人院,並且堅持認為自己的智商比許樂和商秋這兩個傳奇工程師加起來更高。因為他說自己的名字用古字母去理解,意思就是更好的人。
他是貝得曼。
帝國部隊全面收復墨花星球,近乎變成廢墟的費熱市重新恢復了些許生命的氣息,在地窖閣樓裡躲藏了不知多少時間的礦區平民和奴隸終於爬了出來,他們本來很擔心會遇到流兵的再次侵襲和傷害,結果沒有想到進城的部隊軍紀格外嚴明。
那是因為有位美麗的少女率領著憲兵隊日夜巡防在這座再也禁不起傷害的城市裡,再如何野蠻的部隊在這支憲兵隊面前都乖巧純潔的像老鼠一般,因為這是殿下的直屬憲兵隊,而帝國軍方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美麗少女是殿下最信任的下屬。
費熱是她的家鄉,謝德卡布丹諾維奇是她的祖父,她是阿茲拉。
滿是彈痕的戰艦降落在s3某處軍事基地,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聯邦將領走了出來,軍裝下的肌肉裡充滿了暴戾的力量,彷彿隨時可能把將軍制服繃成漫天飛舞的碎片。
青年將領毫不客氣拒絕了軍區首長的晚宴邀請,然後單獨駕駛一輛軍用越野車,向著某處深山疾速行駛。
在抵達那間山區別墅前不足四百公里的道路上,他沖了一個試圖收錢的公路收費站,砸了一間在計數儀上做手腳的車輛充電站,踹斷了四名劫匪的大腿骨,撞毀了十七輛在普通公路上飆車的富家子弟名貴座騎,在進山的湖畔還順路救了名因為感情問題而穿著婚紗跳湖的少女,並且毫不猶豫扇了對方兩個耳光,也拒絕留下姓名和任何聯絡方式。
已經無比破爛的軍事越野車終於駛進山中那間幽靜的別墅,年青將領敲門不應,毫不猶豫一腳踹開那扇沉重堅固的合金門,噔噔噔順著樓梯走上二樓露臺,望著那名正在拉小提琴的中年男人沉聲說道:「難道你真準備把自己變成一個窮酸文藝中年?」
包括那位戰無不勝的帝國懷草詩殿下在內,世界上敢用如此口氣對那位中年男人說話的人不多,除了當年作訓基地裡那名小眼睛軍官,大概就只有這位性情暴戾的青年將領。
因為他十二歲從軍便打遍軍中無敵手,因為他機甲腿上代表戰績的金星斑駁燦爛耀眼,因為他是三十七憲歷聯邦最大驕傲的傳承,因為他為了守護這片聯邦甘願折損壽命進行電擊刺激,因為他的脾氣向來就是這麼暴戾,因為他是李瘋子。
露臺邊緣,那名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神情仍然如同戰場上那般冷酷平靜,彷彿還是那位縱橫星辰的聯邦名將,只是今日的他已經沒有那幅標誌性的墨鏡,換了一身便服。
他微笑說道:「不是變成,而是我骨子裡從來都是一個文藝青年,現在隨著年齡大了,自然就變成了文藝中年。」
李封蹙著細細的眉尖,瞪著他說道:「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