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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了,小桃樹只長葉子不開花。
寧長樂前幾日還想著,去年桃樹抽高了不少,沒準今年開春就能開花結果。
寧長樂:「安安,叫人砍了它。」
久安看了眼面色陰沉的主子,又看了看單薄的樹椏,猶豫地說道:「少爺,現在形勢逆轉。你與羅公子的親事再無人能阻攔,想必羅公子也十分欣喜。」
「砍了它。」
寧長樂再不看桃樹一眼,繼續說道,「順便讓僕人把炭火燒旺些。」
徐恩義羞於曾經的過往,尤其曾為寧家贅婿這段。因此,對寧長樂的存在十分避諱,幾乎兩三個月,才會放他出門放風一次。
他像囿困於牢籠的鳥,期待能有一日飛出高牆。
寧長樂曾以為羅文瑾會是最佳的機會,如今看來,大錯特錯。
慶幸,還不算晚。
兩人相識四年,相約兩年。其實,一年內見不到幾次面,往往是久安借著出門採購的機會,書信往來。
信物除了玉戒,唯有兩支玉簪。信件倒積攢了六十餘封。
下人把炭火燒得通紅,寧長樂看也不看地把玉簪和信件扔進火盆內,任由火舌吞沒。
久安靜靜地守著寧長樂。
紅暖光映照下,主子的臉半明半暗,讓人看不清情緒。
半個時辰後。
掃地小廝阿財避開眾人,悄悄入了落雨軒。
院子內的桃樹只剩下褐色木樁、幾根殘枝。阿財踩斷桃枝,小心地敲門,進了廳內。
炭火盆內,木炭燃盡,只剩下滿盆灰燼。
阿財眼睛略過炭火盆,看向大少爺。說是大少爺,實際在丞相府,沒有下人敢這麼稱呼,以免惹夫人小姐生氣,只模模糊糊地稱呼一聲公子。
公子正姿態優雅地品著茶,許是剛才炭火燒得過旺,公子面色白嫩透粉,好看得不像凡人。
阿財看得呆愣住。
寧長樂放下茶,溫和問道:「阿財,爹爹和公主說了什麼?」
阿財回過神,老實回道:「奴才離得遠,聽得不怎麼清楚。老爺和小姐夫人吵得兇,好像說什麼『皇上』,『安王軍』,『安王若薨死』的話。後來小姐哭得厲害,夫人就扶著小姐出了門……」
安王軍?寧長樂雙眼一眯,安王蕭厲。
蕭厲少年將軍,十六歲在其父安定王麾下任職校尉,後屢建其功,步步擢升。
十八歲率一萬將士,孤軍深入,夜襲襄城,殲敵四萬,讓突厥不得不遷移漠北,舉國對我朝俯首稱臣,徹底平定北疆戰禍。
因此,蕭厲被皇上封爵安王,與父親安定王的封號只差一個字,召回京城。所領的五萬安王軍也受「嘉獎」,全部併入京城禁軍十六衛。蕭厲統領十六衛軍,被封為「鎮國大將軍」。
聽起來戰功赫赫,榮寵不衰。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發現其中端倪。
鎮國大將軍看似是武將最高官職,實則是榮譽虛銜。十六衛禁軍,由十六上將軍所轄,蕭厲根本管不到,完全被奪了軍權。
剛入京城半年,蕭厲突然重疾,一直纏綿病榻,傳聞活不過二十五歲,還不能人道。
誰願意嫁給這樣一個不受寵的病秧子呢?
皇上對長公主極好,徐娉婷出生即封縣主。
想也知道,非要徐聘婷嫁給蕭厲,恐怕還是為了掌控那五萬安王軍。
蕭厲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也難說呢。
須臾之間,寧長樂想了很多。
「安安,給阿財拿五十兩銀子。」
「公子……這……這也太多了。」
阿財萬分驚喜、雙手顫抖地接過銀子。平時給公子通報訊息,通常是幾兩銀子的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