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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認為,人皆有佛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寧長樂因此不信,他只信殺人償命,血債血還。他定要徐家也嘗一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哪怕永墜地獄,在所不惜。
徐聘婷指使丫鬟彩福捐了五千兩香油錢,廟祝頓時喜笑顏開,邀請他們入寮房休息,用素齋。
一行人穿過長廊,徐聘婷若有深意地問道:「兄長,你不好奇我為何邀你來進香嗎?」
「縣主自然有縣主的想法。」寧長樂眸色平靜。雖不知徐聘婷又想了什麼折騰人的法子,卻絲毫不懼。
「兄長今年已二十有四,平常人家的雙兒早嫁人,恐怕孩子都五六歲了。兄長年紀這般大,卻沒有好姻緣。作為妹妹,當然是想為兄長求得良緣。」
寧長樂面色一冷。
世上分男人、女人和雙兒三種性別。雙兒雖能懷孕生育,除了耳垂一顆紅色孕痣為特徵外,在外表上與男子無異,也能同女子結親,由女子孕育後代。大周朝習俗,雙兒身份地位等同男子,亦可繼承家業。甚少有雙兒選擇嫁男子為妻。
徐聘婷如此說,無外乎在羞辱寧長樂。
公主有數次想把他許給人家,或是流連煙花的浪蕩子,或是殺妻成性的禽獸之徒,被寧長樂設計避開。
寧長樂摸了摸右手中指的玉戒,似笑非笑:「不勞縣主費心。」
剛說罷,轉角便看見庭院內站立一人。玉樹臨風,長相俊美。
寧長樂一時怔在原地。羅文瑾,怎麼也在?
「天晚——」羅文瑾見到心上人,不自覺後退兩步,面色古怪難辨。
徐聘婷快走兩步,攬住羅文瑾的手臂,撒嬌道:「文錦哥,你來尋我的嘛。」
羅文瑾沒有甩開徐聘婷的手,眼神躲閃,不敢看向他。
寧長樂想起半年前,羅文瑾親手為他戴上玉戒時,吟過的詩:「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願君永持玩,迴圈無終極。」
他說,定會說服國公,娶自己為妻。
寧長樂斂眸,卷翹的長睫毛半遮住漆黑如墨的瞳,壓下眼底的陰騭。
四年過往記憶,仿若籠了一層灰濛濛的塵土,竟有些嗆鼻。
寧長樂緩步慢行,每近一步都踩在羅文瑾的心上。
羅文瑾漸漸白了臉,神色慌張:「天晚,父命難為,我實在沒有辦法。」
他接了徐聘婷的訊息前來,沒想過寧長樂會在。羅文瑾沒想到怎麼和寧長樂解釋。
徐聘婷挑釁似的看向寧長樂。
流著平民卑賤血液的雙兒憑什麼和自己爭?
羅文瑾再怎麼喜歡他又如何,還不是拜倒在皇家的威壓之下?徐長樂想要的,她偏要同他搶。
寧長樂面上不顯怒意,仍舊軟綿綿的溫和模樣,輕笑問道:「榮國公和丞相的關係,何時如此好了?」
當初願意接受羅文瑾,有很重要的原因是榮國公與丞相政見不合,存在很大的政治分歧。
「此一時彼一時。就在今日,爹爹和榮國公去面見聖上,賜婚我和文瑾哥。」
徐聘婷炫耀式地晃動著羅文瑾的手臂:「兄長若真心喜歡文瑾哥,妹妹也有成人之美的好心。兄長陪嫁做文瑾的滕妾,如何?」
羅文瑾頗為意動地看向寧長樂。
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寧長樂。徐聘婷張揚跋扈,處處高人一等。而寧長樂性格溫柔和順,從未與他發過脾氣。若是進了門,即便長樂為妾室,他也以正妻之禮相待,絕不虧待他分毫。
瞧見羅文瑾眼中閃過恬不知恥的一抹喜色,寧長樂噁心得想吐。不愧是他的好妹妹,真是懂如何噁心他。
寧長樂薄唇輕啟:「你配嗎?」
第2章 玉碎難還,深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