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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開時,反握住了她的手。
相黎抽了抽,沒抽回來,就隨他道:“二哥怎麼欺負我了?現在想想,真沒什麼。他當年不過讓我做了僱工分內的活兒,就是苛刻一些而已。可是,那也不過數月,這幾年間他對小梅的照顧,重逢以後他對我的幫助,勝過當年的百倍呀。
至於二哥騙我,那罪魁禍首,不是陳大人您嗎?
說到這裡,您跟我說說,您用了什麼方法,讓先生對您那樣放心,讓戚公子對您另眼相看?”
陳雋白了相黎一眼收回手道:“‘什麼方法’,你不如干脆說‘手段’更合適一些。蠢女人,難道本公子為人那麼不可信,非要耍手段才能迷惑於人嗎?你未免也看低了劉先生和戚公子。”陳雋說著,雙手抱臂,又恢復了他那倨傲的樣子。
相黎心裡舒了口氣道:“這樣才是陳大人呀,那您以後千萬別在眾人面前一口‘娘子’,一口‘為夫’那樣嚇人,也不用說什麼‘任我打罵’的話,我既不是不講理的潑婦,也不是需要人憐的嬌嫩花朵。
您只要看著我這個人,如常的與我相處便可,倨傲也好,耍手段也好。
我覺得這樣相處比較自在,也能讓自己不頭腦發熱心生矯情。”
“你……”陳雋只說了個“你”字,下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
相黎雖是微笑著隨口說的,但是,他看得出她神色中的認真……和請求。
經過這兩天兩夜的思索,陳雋也明白了一點。相黎,是一個任何困難,任何逆境都打不倒的人,但是,卻能輕易對別人的溫情棄甲,進而,大概,面上不說,心中會生出期待和依賴,而假如這溫情是假的、是欺騙,她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也不會報復,可是,心裡受的傷卻比任何人對她的折磨傷害都打,大到甚至讓她生出絕望。
新婚當日,她失去意識時,臉上掛著的是解脫的笑容;前兩天,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欺騙,無傷大雅,甚至可以理解為情趣。可是,卻讓她哭得失去控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一刻,陳雋意識到,他找到了這個敢闖風刀雨劍,對權勢不畏懼不眷戀,被人傷害不但不恨還願全心全意為人付出,幾乎任何力量、任何誘惑、任何傷害都不能讓她彎折的人的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
如果是六年前,或者兩個月前,陳雋會很開心。姜漓愛上的女人,他恨了六年的女人,他找到了摧毀她的方法。
可是,這一刻,陳雋卻感覺到惶恐。他眼前的這個單薄虛弱的女人,兩個月前還是那樣可恨可厭,那樣讓他嫉恨,現在,卻讓他掛心,讓他想用自己全部的心神對她好,讓她快樂。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最害怕的,不是傷害,反而是溫情。陳雋親眼看到了,她對他一步步退讓,變得弱小,變得易折易毀。
而現在,她在傷痛中醒來之後,沒有沮喪,沒有怨忿,只是,清楚地告訴他,她拒絕他的溫柔。
如果陳雋再年輕十歲,如果陳雋再良善一些,若果陳雋不是那麼一個自我到自私的人,他會負氣,他會成全,他會放手。
但是,陳雋不是青春期的少年,不是有多少良善之心的人,就是一個自我到自私的人。
姜漓,因為他的年少幼稚而錯過了,十幾年過去了,除了對姜漓的那份無望的愛,他成長了許多,沉穩了許多。
想要的東西,直取不行,那就繞行。
沉默了片刻後,陳雋面上帶著傲然卻不掩飾算計的笑容道:“想不讓本公子在那樣稱呼你也行,一人退一步,互稱名字,你也收起你那一套虛假的禮貌敬語。如果你答應的話,本公子也答應你。”
雖然不知道陳雋在算計什麼,但是,知道陳雋有所算計,相黎反而安心了,她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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