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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銜之捂著疼得發麻的心口,淚流滿面。
背後火辣辣的疼著,腦中也嗡嗡作響,他努力撐著手臂,這才沒讓自己倒下。
只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鞭刑的威力,僅僅只是這一鞭,就已經讓他覺得難耐萬分,剩下的五十八鞭抽下來,他估計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可是……
宋銜之握了握拳頭,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不管他今後去往哪裡,都將背負著那些汙點,不得安生。
又是四五鞭下來,宋銜之鼻下也已經剋制不住的往外出血,背上衣衫破碎,原本雪白平滑的身體,刻下了刺眼而猙獰的傷痕。
宋銜之被打的眼前一片花白,幾乎撐不住的向前栽去,又被他竭力扛了下來,固執的將身體挺得筆直。
口腔裡的面板幾乎都被咬了一遍,已然血肉模糊,加上喉嚨中翻湧上來的鮮血,染了他滿嘴濃鬱的鐵鏽味。
忍了一會兒,宋銜之咬了咬牙,心想:長痛不如短痛,讓他下手快一點,說不定自己還能好受一些。
於是便抬頭,硬生生扯出笑來,哆嗦著唇道:「勞煩,長老,速度,快一些吧……」
他發冠已散,烏髮鋪了滿肩,又被大把的汗水濡濕,緊貼在慘白如紙的臉上。
如此狼狽,那抹笑也生硬至極,襯得他脆弱又倔強。
周圍許多人幾乎已經看不下去。
明明已經一副耐不住的樣子,卻是從始至終都未曾叫停過,就連本能發出的痛苦呻吟,也盡數含在喉嚨。
見此場景,就是素來面無表情的執法長老也微微嘆息。
但執法一脈從不容私情,他可以答應宋銜之,將速度加快一些,卻不會減緩力道,更不會縮減次數。
長鞭再次落下,如急雨一般,將他消瘦的背抽打的血肉模糊,血水透過衣衫,還是往地上落。
一連又是五下,宋銜之用力到指甲沒入掌心,眼前一花,吐出幾口鮮血來。
果然……還是好受了一些的……
抬手抹掉嘴邊的血漬,他調整了一下,便再一次挺直了腰背,示意對方自己還可以。
然而,視野早已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將他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四下裡忽然靜了,所有的一切,與他之間都隔上了一層膜。
只是,腦海中的畫面卻越漸清晰。
慢慢的,宋銜之看到了原主眼中的世界,並感他所感。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在畫面中的這個青河宗裡,每個人都對他宋銜之,疼愛有加。
宗門裡的弟子捧著他,峰主和長老貫著他。
他無憂無慮,他天真純稚,沒有能讓他不順心的事情。
他像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一般,一出生就立在最高處,只要站著,便是坐擁一切。
只是,這光景萬般美好,卻與當下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是數不盡的諷刺。
倒地的一剎那,回憶定格。
抽身回來的宋銜之,卻還是忍不住地想:原來,從千恩萬寵的一代天驕,跌落成人人厭惡的炮灰,是這種感覺……
第95章 眾山聳立,孤立無援
鼻間儘是雨水過後的土腥味。
宋銜之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爬起來,好繼續承受刑法,可十幾鞭好像已經是他的極限,現在的他,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困難。
背上的灼痛已經麻木,血水夾著肉沫,難找到幾塊好皮肉。
正常情況下,他作為元嬰修士,就算是被封了修為,承受能力也不應該這麼差,可壞就壞在,他之前是個嬌氣的癆病鬼,身子骨差勁得要命,肉又嫩。
就算這些日子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