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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顏穆瞅了眼婁詔,繞過石桌走上石拱橋。
婁詔看著空蕩蕩的桌面,腦海中是顏穆的那四個字,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讓他脫身,那不就只有一處地方?
嘴角勾出一個冰涼弧度,婁詔抬頭,也離開了水榭。
周遭靜了,只有風吹水波的輕響。
馮依依貼再柱子邊,雙眼愣愣的看著湖水,身子一動不動,仿若被凍在了那兒。
涼風掃著她的臉頰,嬌嫩的肌膚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蒼白得像年前那一場雪。
剛才婁詔同顏穆的話,馮依依聽見了,雖然很多聽不清楚,但是有一件卻是明明白白,當初婁詔進馮家,的確是有目的的。
原來當日鄒氏的警告居然是真?
馮依依覺得很冷,魏州沒有扶安的嚴寒,卻是另一種冷,一點點滲透,黏在骨頭上不散去。
眼中升起茫然,當初選的路到底是錯了。
。
岸上,秀竹沿著湖邊的小徑焦急尋找,邊走邊喊:「小姐!」
曲樂聲掩蓋了她的聲音,她往偏僻處找去,直到圍著湖轉了兩圈,依舊不見人影。
秀竹心慌意亂,跑著去前廳找婁詔。
「什麼?」婁詔站在亭外,一張俊臉沉下來。
秀竹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小姐說去湖邊溜達,我過去找,人就是沒見著。姑爺,你快想想辦法!」
「她在湖邊?」婁詔胸口一滯,回頭看了眼廳裡客人,最後下了階梯。
「清順,」婁詔喚了聲,「去家裡各處門守著,不要讓少夫人出去。」
清順一怔,看見婁詔臉色不好,也沒敢耽擱,趕緊跑著去辦。
婁詔想了想,沿著路往湖邊去,身後不知所措的秀竹小跑著跟上,眼眶通紅。
「你回房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經回去?」婁詔道,雙手不禁攥起,「還有戲臺那兒。」
秀竹點頭,趕緊先朝著近處戲臺跑去,期望馮依依已經回了那兒。
很快,婁詔到了湖邊。
婁宅的湖修得平整,站在任一處都會將景色收進眼底,況且是單調的冬日,湖邊有人走動,很容易就能看到。
湖周圍沒有什麼遮擋的地方,只有……
婁詔看去水榭,方才他曾與顏穆在哪裡說了些話。他記得,門是鎖著的,她不可能在那兒!
心裡某處開始發慌,婁詔右手抬起,抓上柳樹粗糲的樹皮,指尖泛白。
傳來的戲腔讓一向自詡冷靜的他,起了煩躁之意。面前的石拱橋過去就是水榭,,水榭背面有一處小平臺,那裡擋風,又能曬太陽。
婁詔抬步走到橋上,方才也是這樣同顏穆一同來的。說著他以後的路,進京之後如何打算,還說了馮家……
繞過水榭,拐角處是一根朱紅色的柱子,高而粗壯,小時候捉迷藏,孩子們都喜歡藏在這兒。
婁詔薄唇抿了下,一步一步走過去,到了柱子後。
沒有人,這裡是空的,馮依依不在這兒。
婁詔一瞬間,握起的手鬆了松。
他跑著從水榭裡出來,在湖邊的岔路上尋找。
不知走了多遠,婁詔聽見了熟悉的笑聲,明朗清脆,又有種讓人心中發軟的甜糯。
他循著那笑聲找過去,就看見一身紫衣的女子站在一座荒院前,抬頭看著屋頂。
「依依!」婁詔喚她。
「啊?」馮依依回頭,臉上掛著還未褪去的笑意,雙眼月牙兒一樣彎著。
婁詔雙肩鬆緩下來,心裡居然有幾分慶幸。
慢慢踱步到馮依依身邊,平穩下方才急促的呼吸:「你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身邊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