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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面無表情,也不說話,任由那人俯身長揖,身後的婢女察覺兩人間氣氛詭異,俱是面面相覷。
還是那人先起身,挑眉笑道,「觀縣主言行,只怕是已經從則昭兄處得知我的身份,不止,應是還生出些誤會。」
「誤會?」
蘇瑤面頰鼓起了一瞬間又恢復,滿臉寫著不高興,「若不是衛郎君閒極無聊,將你看見我從冷宮出來之事告知阿兄,阿兄才不會知道我去哪了!」
那日回後殿她就問出來了,阿兄就是入宮途中遇著這位衛賢妃和衛昭儀的侄子——衛家新入京的七郎君,才知曉她去了冷宮。
這人生得斯斯文文的,居然這般多嘴多舌,蘇瑤腹誹著掃他幾眼。
衛岕失笑,看著面前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女郎,粉雕玉琢玉雪可愛,正在氣鼓鼓地說他的不是,忽而想到家中小妹養的一窩幼兔,即便氣急了想咬人,也是這副乖巧可憐的模樣。
「我初來京師,便與則昭兄興味相投結為摯友,看見他最疼愛的妹妹急匆匆地自冷宮出來,偶然提及一句,豈不是常事。」
蘇瑤不想理他,繞過這人就走。
卻被衛岕攔住,他家中有幼妹,深知小女郎心思多變,哄哄才能好,語氣便又誠懇了些。
「若是縣主因前事怪罪於我,我自當賠罪,不知縣主缺些什麼吃的玩的,只管開口,我定會替縣主尋來。」
蘇瑤腳下一頓。
蘇衛兩家早些年關係並不好,尤其是姑母嫁給承熙帝做了皇后,衛家的嫡女卻只封了賢妃,連四皇子都生在了太子阿兄之後。
等林貴妃入了宮,衛賢妃看清承熙帝心心念唸的只有那位昔日表嫂,便開始著意與姑母來往,蘇衛兩家這才漸漸交好。
也因此,她落水之時,同樣出身衛氏的衛昭儀才會拼死相救。
儘管如此,這位衛七郎也有些殷勤太過。
蘇瑤揚起小臉,贈送一記不達眼底的笑,施施然地繞開他往冷宮去。
阿兄只說這位衛七郎是他新結識的友人,可沒說是什麼摯友,這人也忒會攀關係了。
「乖乖,這小女娃子也太傲氣了,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了!」衛七郎自家鄉帶來的隨從一口鄉音。
衛岕收了臉上的笑,語氣淡淡,「這可是敬國公的嫡長女,皇后的侄女,陛下御封的長寧縣主,便是嬌氣矜貴,也多的是人疼寵。還有,此間是大昭宮,需得說洛京雅言。」
隨從磕磕絆絆地答應,又嘿嘿笑道,「嬌氣就嬌氣點,沒壞心才好。要是像郎君以前遇見的貴人,說不定要記恨欺辱人呢,我瞧著這位縣主雖說是氣惱了,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像只紙老虎一樣。」
想起往事,衛岕嘆口氣,往大昭宮地勢最高的含元殿方位望去,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不過是我人微言輕罷了。」
「郎君在說甚?」三大五粗的隨從掏掏耳朵。
「無事,走吧,繼續巡守各處。」
……
天氣放晴,冷宮裡的陰鬱氛圍就都去了不少。
蘇瑤領著一隊人走在迴廊上,忍不住撫摸袖袋,那裡面裝著的就是宮人正在低頭仔細尋覓的玉環。
怎麼把這些人支開,去瞧瞧慕衍的現狀,這倒是個難題。
等她坐在鋪好的軟墊上,支著下巴看宮人撥開草叢碎磚到處摸索時,就突然有了主意。
「月枝月枝,」她招手示意婢女過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你說,那玉環是不是掉在了我們看見惡犬的地方了。要不我們留幾個人在此處找,讓流霜看著她們便是,再帶上姑母指來的瑩雲,我們幾人一同入內去找找?」
月枝權衡一會,提議道,「只我和瑩雲可不成,說不定那惡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