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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宣太醫也無用,她只是齒碰銀針,就巳中毒,可見有多棘手。
“這──”範統懊惱,垂首低低吐出一句話:“範某連累路兄了,抱歉。”
“範兄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路映夕笑睨他,不等他答話,徑自先走出了暗巷。
巳是三更天,路上幾乎不見行人,只有兩個老更夫巡夜,敲打著銅鑼,扯著嗓子喊:“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路映夕和範統並肩走在街上,緩行如散步。
更夫覚得奇怪地瞥向他們二人,嘴裡嘀咕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路映夕聞言抿嘴竊笑。範統猶未領悟,疑惑地側眸看她。
恰巧颳起一陣夜風,涼寒沁人。範統頓時一愣,窘迫地加快腳步,狼狽似逃亡。
“範兄,慢行!”路映夕笑著揚聲喊道。
“慢不得!”範統頭也不回,彷彿身後有野獸在追逐。
“範兄,你最好停下等等我。”路映夕並不急於追上,慢悠悠地走著,口中邊道,“不然我落在後面,即使不想看,也只能看了。”
範統腳步一滯,悻悻然回過身。倘若是在校場上,他祼著上身,也稀奇事。但現在………
“範兄莫急,我與你平行便也就看不見了。而且這個時辰路上行人寥寥,也不算妨礙風化。”路映夕緩緩跟上來,唇畔噙著一絲揶揄笑意。
範統悶哼,暗自磨牙。他背後一片涼颼颼,不知衣衫被她撕成怎樣的破碎。方才他未想及,現在才不由地懷疑,指不定她是故意的。銀針之孔,不過是細微的小小位置,何須撕開他整片衣衫?
路映夕看他一眼含笑道:“範兄別誤伝,我之前是為了尋找銀針的位置,可不是為了飽眼福。”
“妳!”範統低聲迸出一個字,惱羞成怒地甩頭,重重地踏步前行。
路映夕不以為意,邊隨行邊閒閒道:“從此處走回去,少說也要兩個時辰。長路漫漫,範兄,不如你講個故事解解悶吧。”
範統又低哼了一聲,餘怒未消,不肯開口。
路映夕愈覚好笑,他的反應倒像是姑娘家被調戲般。
過了半刻鐘光景,範統才不情不願地啟口,嗓音略有些沙啞低沉:“我是孤兒,至今都不知曉親生母姓甚名誰。我由養母帶大,直至十歲。”
“養父呢?”路映夕斂了神色。輕聲問道。
“沒有。”範恢復一貫的冷峻,用字簡略,“養母一生未嫁,無子無女。據說我尚在襁褓之時,就被她抱回撫養。”
“你的養母姓範?”路映夕再問。其實她想問,為何他的養母會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
“是。”範統的語氣越發淡漠,難辯情緒,“我天生胃口極大,一歺需食三大碗米飯。這就是我名字的來由。”
路映夕沒有笑,只覚惻然。他的養母待他似乎並不好。
範統突然轉頭看她,目光幽深,語聲涼薄無溫:“事實上,我從小生活在勾欄院。養母賣笑為生,幾年前因染嚴重花柳,病逝。”
路映夕良久無言,至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他對於女子的貞潔名節有一種異常的執著。
“十歲那年,我在街上與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臉腫。”範統不再看她顧自行走,一面淡淡說著,“當時我在地上無力爬起,有一個怪人忽然將我拎了起來,說我的骨骼奇特,適合習武。後來我就拜他為師,開始練武。”
“那人是何身份?”路映夕好奇問道。
“是一個怪老頭,無親無故,一人住在荒僻山上。他的脾性也是怪異,動輒打罵,非常暴躁。有時他飲醉了酒,下手不分輕重,有幾次我些死在他手裡。”範統目視前方,面上近乎沒有表情,似在敘說別人的故事,“我後悔過,想逃回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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