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隱情(第1/4 頁)
林沙畢躺在軟榻上,肥胖的身軀陷在榻墊裡;群芳苑的老鴇阿蘭斜欠著身子,偎在林沙畢身旁,面對面給林沙畢燒煙。
白銅煙盤裡放著精巧的煙燈,煙燈燃起青黃的火苗;阿蘭用一根銀籤子從一個銅錢形狀的銀盒子裡挑出一撮煙膏,在煙燈上燒得“嗞嗞”的響,然後把煙泡放在紅紅的掌心裡滾來滾去,反覆地燒、滾幾次後,燒好了的煙泡便插在煙槍上,抽出銀籤子,一絲藍白的煙帶從煙槍的小洞縷縷升起。
阿蘭把煙槍遞給林沙畢,林沙畢嘬起嘴,對著燈火“噓噓”的抽著。
阿蘭梳著俏皮的麻花髻,一排茉莉花銀飾清幽幽、半彎身的臥在髻旁;掖在右襟上的麻紗手絹,像一朵白菊花似的貼在那裡;圓圓扁扁的臉龐塗了厚厚的一層脂粉,一排整整齊齊的白牙,笑時,左嘴角向上一斜,便合適地露出鑲在左邊的一顆金牙,隨著笑聲,左腮淺淺的酒窩也在臉上打起旋來。
林沙畢深深地吸了一口鴉片,渾身舒展開來,他閉起眼睛,說:“阿蘭,這幾天生意還行吧。”
阿蘭把手搭在林沙畢的腿上,嘆息了一聲說:“才好了幾天,新來的姑娘就跳著要離開,東西都收拾好了。”
林沙畢睜開眼,一股口水從嘴角流出來,阿蘭拉出手絹,輕柔地在林沙畢嘴角擦拭。
“韓昭成食古不化,加上那兩個北方佬妄自尊大,看來龍溪鎮是難逃厄運了。”林沙畢怒形於色。
阿蘭說:“林老爺,現在人心惶惶,姑娘們要走,也留不住,不如從明天我們就停業吧。”
林沙畢說:“她們往哪裡走?現在城門緊閉,誰也出不去。”
阿蘭說:“想走還是有辦法的。”
林沙畢乜斜著眼,看著阿蘭說:“有什麼辦法?”
阿蘭左嘴角揚起,露出亮燦燦的金牙,笑著說:“林老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林沙畢翻身坐起,把煙槍遞給阿蘭,“哦,怎麼,怎麼出城?”
阿蘭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疊起來捻了捻,林沙畢會意,呵呵大笑說:“行嗎?我以為守城團丁讓兩個北方佬訓練得油鹽不進呢。”
阿蘭說:“裡面只有二三個團丁吃這個,輪到他們值守城門時,給錢就開城門,這幾天都有好幾戶人家逃走了。”
林沙畢擱淺了一會兒說:“我,我們也走?”
阿蘭一邊燒起煙泡,一邊說:“還不是聽林老爺的。”
林沙畢見阿蘭燒好了煙泡,又仰身躺倒,嘟囔著說:“走,還是不走……”
阿蘭俯身湊近林沙畢的耳邊,低聲說:“那個土匪頭子張一刀,可是韓會長的親兄弟,你知道嗎?”
林沙畢身子一震,煙槍從手裡滑落,碰翻了白銅盤裡的煙燈,“你,你,阿蘭,你說什麼。”
阿蘭扶起煙燈,“哧哧”地笑著說:“看把你駭的,龍溪鎮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林沙畢鎮定了一下,拉起阿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說:“阿蘭,你聽誰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蘭抽出被林沙畢抓著的手,端起煙槍,側身臥倒在軟榻的枕頭上,吸了口鴉片,懶懶地說:“前兩天韓會長家的管家來咱們這兒找姑娘,是管家夜裡和姑娘說的。”
林沙畢瞪著三角眼,咬牙恨命地搖著阿蘭的肩頭,“快點,阿蘭,你快點說,韓昭成和張一刀怎麼會是親兄弟?”
阿蘭眯縫著眼,用迷離的眼神瞅著林沙畢,嬌嗔地說:“我,我,我想要……我要……”
林沙畢三下五除二扒去阿蘭的衣服,抱起阿蘭,翻身躺倒,林沙畢還在不停地催促,“我的蘭寶貝,你快說呀!”
阿蘭“哎喲”一聲,林沙畢吭哧吭哧地說:“蘭寶貝,說呀,蘭寶貝,你急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