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是他(第1/3 頁)
押送人票的土匪返回深山裡的村莊時,村口瀰漫著陣陣的香氣,張宏彪命令唐大眼和幾個土匪殺了一口村民家裡的豬,準備在晚飯時犒勞手下的弟兄們。
他們十幾天前才來到這個村莊,村莊裡幾戶村民都被他們趕走了,張宏彪和村民們說,他們不會傷害村民,只是借用村民的窯洞暫住一段時間,半個月二十天說不準,等他們辦完事就把窯洞還給村民,至於村民去哪裡過活,張宏彪對村民們說:“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幾戶村民都匆匆備好乾糧和水,拖家帶口往大山的更深處逃走,土匪不允許他們帶走儲存的糧食和飼養的家禽,他們告訴村民,家裡的一切都由他們替村民保管,如果有一天村民聽到連續的三聲槍響,就可以回家了。
打穀場上擺起了一方小木桌和三張大桌案,小木桌四面放著四把矮凳,每張大桌案則用四把條凳圍起來;唐大眼和幾個土匪把熱氣騰騰的一盆燉肉和一盆骨頭端到每張桌子上;四個揹著槍的土匪每人抱著一大壇燒酒從張宏彪的窯洞裡走到打穀場,他們把燒酒分別放在四張桌邊的地上,又有幾個抱著一摞碗筷的土匪來到桌案前,叮鈴咣鐺地擺放起來。
張宏虎、俞成龍和麵罩土匪圍著小方桌坐定,張宏彪對面罩土匪說:“子常,這裡沒有外人,把面罩摘下來吧。”
秦子常摘下面罩,露出蒼白的面孔,左臉上一道長長的紫紅傷疤顯得格外醒目。
張宏彪用手指著鄰桌的土匪說:“去兩個人把棒子李扶出來。”
兩個土匪一左一右,攙著滿臉青腫的棒子李來到小方桌前,棒子李緩慢地坐到張宏彪對面的矮凳上,他看了一眼旁邊的俞成龍,鼻孔裡發出“哼“的一聲,然後別轉臉,仰起頭,鼻孔朝天,滿臉的輕蔑。
“弟兄們,倒上酒。”張宏彪大聲說道。
秦子常抱起地上的酒罈,從張宏彪開始,在每個人面前的大碗裡都斟滿了燒酒;另外的三張桌子,也響起酒罈和酒碗碰在一起雜亂的聲響。
張宏彪手裡捧著酒碗站起身說:“弟兄們,今晚咱們再住一夜,明天天亮就撤,這幾天各位辛苦了,咱弟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來,先乾一碗。”
土匪們端起酒碗,紛紛站起身,一齊說:“謝謝老大!”
張宏彪率先幹掉酒,把空酒碗的底向眾土匪亮了亮說:“來,來,再滿上。”
土匪們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把酒喝完,又是一陣倒酒時酒罈和酒碗碰撞的聲音響起。
張宏彪端著盛滿酒的酒碗,對著土匪們在自己眼前畫了個半弧說:“來,第二碗,幹!”
張宏彪一仰脖,又幹了一碗,土匪們也紛紛把酒喝乾,這時一個土匪還沒來得及把碗放下,就向後一仰,從條凳上翻了下去,酒碗被扔出大遠,摔得粉碎。
土匪們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張宏彪也淡淡地笑了一聲說:“弟兄們,再滿上。”
張宏彪又端起酒碗,掃了一眼跟前的俞成龍和棒子李說:“弟兄們,俗話說,三碗不過嶺,喝了三碗酒,咱就把什麼都放下,再難邁的坎都得跨過去,來,幹了。”
棒子李把酒碗端到嘴邊,猛吸了一口,他感到火辣辣的燒酒從氣管返到鼻孔裡,他忽地把臉轉向俞成龍,一個大大的噴嚏打了出來,滿口的燒酒都噴到俞成龍的臉上。
張宏彪和秦子常都吃驚地看著棒子李和俞成龍。
俞成龍的眼睛盯著棒子李,緩慢地用手抹了一下臉,他伸手奪過棒子李手裡的酒碗,把剩在碗裡的燒酒“譁”地潑在棒子李的臉上。
燒酒順著棒子李的臉淌到方桌上,棒子李一動不動,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射出的目光在俞成龍的臉上似乎在搜尋著什麼,打穀場上瞬間變得異常安靜,空氣好像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