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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踮腳拍了拍他的肩頭,很講義氣的樣子,「兄長你放心,就算壞掉了,小景也會給你治好的。」
傅延澤哽住。看她一眼,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
兩人說說笑笑,不覺已經快要到了原來的沿柳村,遠遠的幾乎可以看到仍在翻滾的洪水,只是興許是因為今天放晴,洪水水勢退下去了一些,一些原本淹沒在洪水之下的土地也露了出來。
傅景蹲下身,捻起一撮黏膩潮濕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隔著面罩聞了聞,一股黏膩的腥氣。
傅景皺了皺眉,起身慢慢往洪水那邊走過去。
傅延澤沒有說話,默默地跟著她。傅景一向是這樣子的,無論是診治還是卦卜,或者是其他事情,一旦認真去做,便與平時不著調的樣子相去甚遠,又極其不喜人打擾。
快要靠近洪水邊緣的時候,傅延澤伸手拉住了似乎還想往前走的傅景,沖她搖了搖頭。這一片土地已經被洶湧的洪水泡的鬆軟,傅景的白靴子的邊緣已經粘上了一層泥土,黑白相映格外鮮明。而前面的路恐怕只會更不好走,泥土濕滑黏膩,傅景再怎麼精明,也總歸還是個不太大的小姑娘,侍衛又被傅景留在了馬車那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在這種地方,呼救都是沒有用處的。
幸而,傅景沒有一意孤行,順著他的力道停了下來。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兄長,你看那邊。」
傅延澤望過去,只見在傅景手指的方向,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遠離洪水這邊,腳印較淺,而越靠近洪水方向,那腳印越深,形成了一個近乎可以到達成年人膝蓋處的泥坑。在腳印的盡頭,像是鋪展著什麼東西。
傅景眯了眯眼睛,總算看的更清楚了些,那是一張漁網。
「兄長,你看那張漁網。」
傅延澤看了看,又掃了一眼這成串的腳印,道,「應當是前些天,沒有朝廷這邊派粥的時候那些村民沒什麼吃的,來這邊從洪水裡撈東西的時候佈置的。」
傅景點點頭,「我想要過去看看。」
傅延澤看了還沒拔高的傅景一眼,又看了看那些一個深似一個的腳印,總歸是嘆了口氣,他大多時候是攔不住這個妹妹的,明明還是小小的一隻,不知道怎麼這麼有主意。
不過傅景其實,也很鬱卒。
像她這樣聰明伶俐的一個人,自小時候便是學什麼會什麼,只除了一樣——功夫。蹲馬步不到一刻鐘便渾身痠疼的站不住,耍個劍恨不得能把自己捅個血窟窿。她爹一度很想對她嚴厲一些,可後來發現,在這方面她實在是天分低的感人,也就再沒有提過這件事了。而現在,傅景覺得,若是自己能爭氣些,哪怕是學不會傷人的功夫,能學些輕功也好。就算學的不好,會一點三腳貓,也總歸是要好過在這泥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試探。
傅景一邊懊悔著,一邊木這臉向前挪動步子。傅延澤在她前面一步,覺得踩得實了些才會讓她過去,偶爾遇到深一些的泥坑還要拉她一把。就這樣磕磕絆絆地一路走過去,等按著腳印走到靠近洪水那邊,傅景兩個原本雪白的褲腿已經沾滿了潮濕的泥巴,裙子挽在了腰間,倒是沒粘上什麼東西。
只是傅景雖然為醫者,面對病人時沒有什麼忌諱,即使是對著一塊腐肉也能面不改色地剜下去,可是在平常的生活裡,她其實是很嬌氣的一個姑娘,又有些潔癖,白色衣服上粘上黃豆粒大小的一塊汙漬都難以忍受。此時更是恨不得把眉毛揪在一起表示自己的嫌棄了。
傅延澤側身,給傅景讓出一點空間,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觀察著眼前的情況。
就像他們看見的,這裡的確是一張漁網。不過,卻是一張滿是破洞的漁網。
「兄長,這漁網,破的驚人啊。」
「許是在這裡被洪水沖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