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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收拾，心想去隔壁鎮不像過江那麼近，坐他的三輪車去肯定要吹得一臉灰。她得找頂帽子戴上，再找個口罩。

可誰知道，宗朗這次取來的不是三個輪子，而是兩個輪子的摩托車。

很普通的摩托車，車胎上還沾了泥點。

&ldo;你的車？&rdo;程諾問。

&ldo;借的。&rdo;

程諾又總能：&ldo;為什麼不騎你自己的車？&rdo;

&ldo;路遠，三個輪子太慢。&rdo;

宗朗說著，遞了頂大紅色的安全帽給程諾。&ldo;戴著吧，這個季節風吹著會冷。&rdo;

程諾接過，說：&ldo;麻煩你等一會，我換件衣服。&rdo;

她跑進房，翻出一件長款的米色棉衣換上，才出去。

宗朗看她這樣，笑道：&ldo;不熱？&rdo;

&ldo;你不是說吹風冷嗎？&rdo;

宗朗發動車，程諾坐上去，戴上安全帽。她以前幾乎沒坐過摩托車，就更沒戴過這種帽子了，一時找不到按扣，兩手到處摸索。一邊問道：&ldo;去鄰鎮有多遠？&rdo;

安全帽只有一個，宗朗沒有戴，他回頭，說：&ldo;騎車過去，大概一個小時。&rdo;

那麼遠。程諾還以為很近呢，手繼續在摸按扣。宗朗突然就伸過手來，幫她扣上。

扣的時候，手指不免接觸到了她脖子。程諾打了個激靈，猛地往後一避，差點摔下去。幸虧宗朗拽了她胳膊一把。

&ldo;坐摩托車別亂動。&rdo;

程諾坐穩，手扶著身後的把手，不再動了。上路後，她儘量保持著身體和他的距離。眼睛盯著宗朗的後背。

他穿了件黑色的棒球服，背很寬。程諾見過他穿背心時的樣子，知道不僅寬，還很結實。腦子裡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畫面。她忙轉頭，看路邊的樹。對自己說：想什麼呢！

到渡口時，宗朗突然剎了車，程諾沒控制住，狠狠地撞到了他背上。撞得胸疼。

輪渡不在，要等。

程諾下了車，背過身子，偷偷地揉了揉。心想這人的背是鐵做的不成。

&ldo;怎麼了？&rdo;宗朗問她。

她忙說沒事，想把帽子拿下來，又怕待會戴上麻煩，就把面罩掀了起來。問宗朗：&ldo;你去鄰鎮有什麼事？&rdo;

宗朗說：&ldo;也沒什麼事，就是跟開傢俱廠的那個朋友好久沒見了，去看看。&rdo;

程諾：……

這意思不就是說，特意帶她去挑窗戶的麼。她道：&ldo;謝謝你了。要不今天這趟算我包你的車吧，給你算車費。&rdo;

宗朗回頭看他，迎著光，眼睛微微眯著，帶著笑意：&ldo;你包我？你不是已經包了我了嗎，五百塊錢一天啊。&rdo;

程諾想起，對呀，今天是要給他付工錢的，一天沒結束，他幫她跑腿也是份內的吧。不過，好好的話，為什麼非要說得這麼有歧義？

沒再說話，等了有十幾分鐘，輪渡靠了岸。

上了輪渡後，宗朗又遇到熟人，聚在一塊說話。程諾想，他的熟人還真多。

等到了對岸，摩托車就再沒停過，一路騎得飛快。程諾戴著頭盔都能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呼的吹，慶幸自己換了厚衣服，要不這風吹起來，還真有點冷。

又去看宗朗，風把他的外套都吹得鼓起來，外套裡面好像只有一件棉質的藍色襯衫。

她想，這人真是不怕冷。

去鄰鎮的路，都是寬闊的四車道。很平坦，也不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