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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骨哼唧兩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宿問清把控如此龐大的飛行法寶,靈力耗費極快,他回頭看了一眼,見大家身上都帶著傷,而目光往下,隔著高空跟雲霧,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我們下去。」宿問清當機立斷,飛行法寶在方才的追殺中已經被毀了好幾處,堅持不了多久,一陣穿雲破霧,「轟隆」一聲,法寶摔在一處沙地上。
「不行。」蘇和看著頭頂越發濃鬱的黑雲,握著笛子的手都在輕顫:「他們還會追上來。」
太骨倒是有足夠的空間,但他已經陷入沉睡,強行撐開宿問清也不忍心。
天將變色,濃烈的水汽帶著絲絲冰涼,四周荒草亂舞,風聲呼嘯於天地間,大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
每個人都在極力尋求生路,在這種環境下破水聲就顯得尤為清楚,宿問清猛地抬頭,眼神銳利。
忘淵帝就靠在他懷裡,黑髮垂下來擋住半邊臉。
從水面浮出來的全是頭顱,偶爾頂著一兩縷水草,他們只露出一雙眼,靜靜打量著宿問清等人。
風卿握住蒼靈,溢位殺意。
「仙君?」一道清冽的嗓音傳來:「是仙君嗎?」
宿問清聽著耳熟:「誰?」
一人自水中浮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漂亮的魚尾輕輕攪著河水:「是我,仙君。」
對方將頭髮一撩,露出靈動秀氣的五官來,宿問清微微一愣,然後醍醐灌頂:「阿鯉!」
當年宿問清跟著帝尊離開岐麓山,在封城內救下的那隻鯉魚精!
「是仙君!」阿鯉甩著尾巴游到岸邊,先看了看天色,然後抓了一把珠子給宿問清:「快!仙君隨我來。」
此珠名為定氣珠,尋常人含著這顆珠子,可以在水中生活很久。
而宿問清一行人不是化神就是合道,其實也用不上這些,但宿問清盡數收下,算是一種信任。
水中汙濁,一群鯉魚精將他們護在其中,一種幾乎可以遮蔽天道探查的祥瑞隱隱散開。
這是上蒼給予鯉魚精一族的優待,「錦鯉錦鯉」,顧名思義。
水底竟然別有洞天,猛力一衝浮出水面,入目是一個乾燥寬敞的洞穴,裡面滴水未沾,靠近山脈,竟然在水底世界形成了一個巧妙的空間。
「仙尊,你們暫時待在這裡,有我們鯉魚精一族守著,他們哪怕用上頂好的尋覓法寶,一時半刻也找尋不到。」阿鯉輕聲。
宿問清頷首,先將帝尊半扶半抱著上去,然後從納戒中拿出乾淨的毛毯墊上,這才有時間捏訣給人好好清理一番,忘淵帝身上滿是傷痕,有幾處深可見骨,由此而知天道是沒打算給他留下生機的。
瞭望首直接往乾草垛上一躺,累得一個字都不想說。
「魔尊,擠擠吧。」史千秋站在瞭望首身邊,他都是成了親有了兒女的,但是面對這麼一眾人,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瞭望首看他:「你在羞辱我?」咋?兩個單身狗抱團?
話音剛落,史千秋就笑了,直接在一旁坐下,靠在石壁上。
瞭望首:「……」他想起史千秋不是單身狗來著,這不叫抱團取暖,這叫看他可憐。
史千秋笑完瞭望首跟著笑,也不知道戳到了什麼點,很快,山洞裡響起他們努力憋笑的「鏗鏗」聲。
危笙陷在澤喻懷裡,緩緩眨眼,然後腦袋一沉,就睡了過去。
這邊風卿想給蘇和清理傷口,卻被輕輕避開了。
風卿怔了一下,然後緊盯著蘇和:「你在生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蘇和沉聲,他告誡自己算了,當時情況危急……然後蘇和深吸一口氣,看向風卿的眼中沒任何笑意:「就為了打妖王,你沖那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