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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骸後翻被衝上來的忘淵帝一把握住,那邊荒山虎口出血,攥緊長刀後退數步,緊跟著殺意逼近!他幾乎是本能地抬刀格擋,「砰——」荒山單膝跪地,地面炸開一圈蛛網似的裂縫,靈力波動使得附近十幾個石像轟然碎裂開!
忘淵帝居高臨下望著荒山,眼神冰冷,「不過如此。」
若沒有蘇和這件事,荒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根本懶得理會,可世間生靈萬千,諸多大能,能做到蘇和這般「朝聞道,夕死可足矣」的胸懷之士少之又少,忘淵帝嘴上罵著「腦子有病」,實則心裡多是敬佩。
修道一途為了什麼?不外乎合道飛升,壽與天齊,可責任跟能力從來都是對等的。
蘇和活得清醒,他不為兒女情長所牽絆,被人揹叛也心平氣和,但柳妄淵對於瞧得上的人很是個偏心,蘇和既然以身養器,為開拓大道做好了身隕的準備,那麼忘淵帝就擅作主張,在他消散於這世間前,為他出一口惡氣。
焚骸不給荒山任何喘息的機會,劈頭不間斷地砍下!
「轟轟」聲不絕於耳,荒山口氣比腳氣大,之前還妄圖與問清仙君跟忘淵帝一戰,看看這片大陸的巔峰究竟強在何處。
瞭望首是個好面子的,所以從來沒跟荒山說過,「我被這道侶二人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荒山此刻也在地上摩擦。
「好!好啊!」昭秦看著荒山從廣場這頭被踢到另一頭,法袍髒汙頭髮凌亂,魔尊的尊嚴全然不見,激動得面紅耳赤。
忘淵帝提著焚骸朝魔尊走去,聞言看向高臺,朝蘇和說道:「仙尊,你這徒弟脾氣秉性很合本尊心意,若是能割愛,本尊親自教他。」
蘇和心頭一涼,下意識將昭秦往身後一塞,突然無比後悔那晚登門拜訪,懇求忘淵帝在他身隕後收留昭秦,這、這教出來豈不是要捅破天?!
昭秦面露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帝尊青睞,一時間心跳如鼓,都沒心情看荒山的慘樣,只覺得一陣狂喜,心頭微熱,當然,他自是不會離開師父另投其它山門,但帝尊如此威猛,將荒山打成這個鬼樣,可見道法無邊,能對他另眼相看,也是一種榮幸!
到底年紀小,對於強大的事物會本能敬佩,昭秦之前驚艷於宿問清,還隱隱將忘淵帝視為情敵,不覺得是如何舉世無雙的人物,此刻再看,頓時心中仰慕滔滔不絕,只覺得忘淵帝真乃與問清仙君般配第一人!自己拍馬都追不上!
事實可見,從情敵到粉頭子,只有一個忘淵帝的距離。
荒山可以接受輸,但接受不了這般羞辱!
他最後一次滾落在地,忽然暴起,面目猙獰,怒喝一聲長刀昇天,在落下後他仰面不動,長刀竟然直入他的胸膛!
「尊上!」草霜聲嘶力竭,全然不見剛才的虛弱,瞧著底氣挺足的。
史千秋心裡一驚,「祭刀!魔尊這是要引燃體內魔血,進入狂暴!」
「狂暴」是天道賦予魔族特有的求生手段,大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味,當境界到達一定水平後才能開啟,修真者失去心臟也能存活,魔族修復力強大,只要心臟不毀,就能長好,只是這個過程痛苦點兒。
但是很明顯,現在是要能重創忘淵帝,荒山願意遍嘗煉獄焚燒之苦!
草霜待在魔界幾百年,很清楚其中厲害,他忽然「噗通」跪地,面朝蘇和,伸出去就去夠他的衣擺,「還請仙尊念在往日恩情,幫尊上說說話,不可狂暴,不……」
蘇和微微側身躲開了草霜的手,抬手一拂就讓他飛離自己數丈遠,落地也是輕輕的,並未傷及這個兔妖。
比起荒山的死活,蘇和更在意另一件事,他拉著昭秦認真說道:「日後帝尊若對你有什麼優待,你……你儘量避開,不要接納,不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