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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了,眼前卻是一片緊閉冰冷的大門,再無其他。
她顫抖著伸手握住門把,十指因為太用力而泛白,手上的傷口她也恍若未聞,她用力推開,唇角拉了好久才帶出一個微笑:“容之,我回來了。”
回答她的只有漂浮的塵埃和空氣裡殘留的他的氣息。
她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向後直直墜了下去,最後一眼她只看得見滿目的廣玉蘭花被風吹得飄飄搖搖,漫天的花瓣和雨交纏在一起,像是初見他時,他眼裡盛滿的迷濛霧氣,笑著對她說:“彎彎,要不要跟我回家?”
兜兜轉轉第十年,終至分離。
命運你何其殘忍,何其作弄,你回頭看一看,他們多麼相愛,又多麼艱難。
陰雨連綿,一整月。
莫絳心睜開眼便看見了日曆,她摸了摸頸間的東西,才緩緩從冰冷的床上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口灌了下去,冰冷的水刺激了氣管,她咳得直不起腰。
她走進衣帽間,翻出一件綠色的連衣裙穿上,然後出來坐在梳妝檯旁,有條不紊地把頭髮梳直,帶上他送給她的耳墜。
鏡子裡的她形色枯槁,瘦骨嶙峋,她皺了皺眉,給自己化了淺淺的妝才遮住了些黑眼圈,然後她伸出兩隻手牽起唇角,鏡子的人才緩緩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一如平日裡的模樣。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走過去接起來:“我馬上下來。”
說完她便下了樓,開啟門,陸爾冬一身黑色正裝站在門外,有些驚詫地看著她的衣著:“你……”
“走吧,再不去就遲到了,母親和爺爺要罵人的。”
陸爾冬跟在她身後,有些遲疑:“你真的準備好了?”
莫絳心有些奇怪地回眸看她,語氣平靜:“只是他的葬禮,見他,需要什麼準備?”
更像是赴他的約會,再平常不過。
孫懷瑾的墓立在城東最東郊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墓地裡,這倒是讓隨行而來的陸爾冬和易家言微微詫異,孫家的人,連外人都知道死後都必葬在孫宅往西的久冢,而孫懷瑾,孫氏最高輩分的唯一血脈,卻葬在這裡,據說是許墨極力要求。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許墨推著孫覺已經早到了,兩人看莫絳心過來,神色並無異。
天氣今日卻是轉晴了,刺眼的陽光結束了多日來的陰雨連綿,午後的陽光灑在一排排黑色大理石雕刻的墓碑,立著供人避陰涼的鬱鬱蔥蔥的槐樹,孫懷瑾便葬在一個斜坡的最邊上,不遠處只有一處墓碑立著,中間立著一顆新栽下的槐樹,寧靜溫和,像極了他的性子。
今日來的人極少,早前公開的葬禮其實已經舉行過了,莫絳心並未去,只是聽旁人說起過,葬禮盛大,孫懷瑾雖平日行事狠厲,但受過他照拂的人卻更多,拜祭的人甚至有從國外專門趕回來,絡繹不絕從早到晚都未停,這一個月,S城鋪天蓋地的報紙新聞網路頭條,全是孫懷瑾的死訊,孫覺當天聽到孫懷瑾出事,一口氣沒上來就被送進了重症監護,輾轉幾回生死線才搶救了回來,秦子棠和林霜的婚禮被擱置了下來,孫家閉門不出。
而此次來的都是至親好友,莫絳心跟著孫覺和許墨,後面跟著孫懷瑾的發小及朋友,都是莫絳心的熟識,連常年在國外的杜衡也趕了回來,只是未料想到中間還有許越,她不免有些詫異。
莫絳心走到地方,抬眼便看見了漆黑的大理石墓碑,上面新刻著孫懷瑾的名字,冰冷生硬,她一口氣沒提上來,搖搖晃晃退了兩步被陸爾冬扶住。
連日來整夜整夜無法入眠,滴水未進全靠注射葡萄糖維持著,她每日每夜的躺在床上,看太陽昇起然後落下,看暮色四合,朝陽初生,她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本以為自己是能夠冷靜地面對他的死,穿了他最愛的衣服,戴上他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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