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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望著手術室的牌子,他也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焦是為了什麼,擔憂他偏心的父親,憂心他們小家的未來,防備姜二姜三的陰私手段。
這段日子姜尚撕開了姜二姜三虛偽的皮囊,也打壓了他們的勢頭,可沒有到塵埃落定的最後一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姜寶不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眼期盼著爺爺能夠平安歸來,最差的情況,也請允許他見上最後一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手術室的燈很快熄滅了,所有人齊刷刷的站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醫生。
「爺爺怎麼樣了?」
「我爸怎麼樣?」
醫生神情疲憊,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清楚,「非常抱歉……還有一點時間,你們最後看看吧。」
剩下的畫面就跟走馬燈一樣在姜寶眼前展開,他看到許多人在爺爺床前痛哭,自己也淚流滿面,他還記得爺爺最後摸了他的頭,手掌垂落在自己掌心的時候,姜寶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消失了所有的感官。
直到叔叔們跟爸爸吵起來,姜寶起身勸阻,再被醫護人員制止,中間的記憶丟失大半,最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
姜家的權利更迭持續了小半個月,姜寶參加葬禮後就被姜尚送回了海城,關鍵時刻他實在不敢分心,便將姜寶託付給了蔣澤同。
「被擔心了,姜叔做好了準備,一定不會讓你們母子難過的。」蔣澤同拍著姜寶的背,就著窗外的月光,描摹著姜寶憔悴的眉眼。
本來還有點肉的臉頰,這會兒瘦的狠了,連下巴都尖的戳人,蔣澤同一看到就心疼壞了,心裡琢磨著怎麼給姜寶再補上來。
「哥哥,我想爺爺。」
姜寶水光粼粼的眼睛眨啊眨,淚水順著眼角就流過了鼻樑,再流過另外半張臉消失在枕頭裡。
思念後知後覺的衝擊著姜寶的心房,他把手掌合攏,就像留住爺爺最後的一點氣息。
蔣澤同拿這樣的姜寶毫無辦法,死人復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有開解姜寶,讓他重新起航笑對生活。
「不如,給爺爺畫幅畫吧,留住你印象最深刻的場景。」
蔣澤同嘗試著提出了這個想法,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萬一起了反效果,蔣澤同這兩天的陪伴都會功虧一簣。
姜寶像是愣住了,他不自信的問道,「我能嗎?」
「你當然可以,忘了那幅《假日》了,你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相信,不管你畫成什麼樣子,爺爺都會喜歡的。」
蔣澤同溫柔的聲音安撫了姜寶的忐忑不安,他攥著手掌放在胸口,回想著曾經的畫面,逐漸睡熟了去。
第二天一早,蔣澤同就發現姜寶狀態好了很多,他搬著自己的東西,仰著臉問蔣澤同,「哥哥能陪我畫嗎?」
他想在蔣澤同身邊。
蔣澤同巴不得呢,他這周都請了假陪姜寶,就是為了時時刻刻能看護著。
姜寶得了肯定的回覆,心情很好的拉著蔣澤同去了自己的畫室,畢竟書房不是畫畫的地方,畫室卻可以闢開一片地方用來辦公。
就是臨時搬過來的書桌顏色和畫室有些格格不入,姜寶不甚在意,他在畫畫這方面,沒什麼強迫症。
陽光慢慢西斜,時間一天天過去。
濃墨重彩的油畫完成了,花團錦簇的院子裡,姜寶扶著爺爺肩膀,兩人貼著臉笑得特別燦爛,只消看一眼,就會跟著情不自禁笑起來。
姜寶的畫總是含著震撼人心的情感,比畫技更加高超,比場景更富層次,他是天生的畫家。
像是抽走了所有的情緒,姜寶從精神奕奕的狀態變得平靜,他留戀的摩挲畫面的邊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