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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生抽了兩張紙遞給唐懿:「手機怎麼回事?」
「掉水坑裡關機了。」唐懿擦著頭髮:「你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江樵生點點頭,伸手將她粘在頭髮上的紙屑拿掉,唐懿看著他的動作,想說但又什麼都沒說。
隔日,唐懿因高燒住進醫院。
昏沉沉之中,隱約聽見唐母和別人說話的聲音,只是眼皮困重,怎麼也睜不開。
這一覺睡得漫長。
唐懿也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裡回到高中,她沒有車禍沒有休學,同樣也沒有遇見江樵生。
她按部就班的學習生活,在合適的年紀嫁給合適的人。
結婚生子,生老病死,一生平淡庸碌,波瀾不驚。
只是命運兜轉,總叫人走彎路、走錯路,在荊棘裡踽踽獨行,不撞南牆不回頭。
唐懿在傍晚醒來,但她沒有立刻睜眼,走廊外的動靜忽遠忽近。
高燒後的無力感讓人疲憊難受,唐懿睡得渾身酸軟,緩了好一會才睜眼。
病房裡沒有開燈,暮色只剩下一點影子。
她一扭頭,看見坐在床邊的江樵生。
他胳膊支著腦袋,像是在這裡坐了很久,整個人看起來也很疲憊,唐懿剛一有動作,人就醒了。
江樵生傾身摁下床頭的開關,病房裡亮起燈,他伸手在唐懿眼前擋了下,唐懿看見他掌心紋路錯綜複雜。
只一瞬,他又收回,扶著床沿站起身,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喝點水。」
「謝謝。」唐懿開口,嗓子還有些啞,喝了水才好很多,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給你打電話,你媽媽跟我說的。」
唐懿握著杯子:「你一直在這裡,我媽媽呢?」
「她回去給你拿東西了。」江樵生看她杯子空了,又問:「還要喝嗎?」
「不用了。」唐懿伸手去放杯子,江樵生也伸手來接,手碰到她的手,兩個人指尖的溫度都很高。
唐懿像是被燙到,指尖瑟縮了下。
江樵生動作自然的接過杯子放到桌上,轉頭看著她,唐懿也看著他,他的眼睛很漂亮。
兩人誰也沒先開口,就這麼看著,像是把一生的時間都看透。
也不知過了很久,窗外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鳴笛,江樵生在鳴聲轉逐漸遠去時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說:「唐懿,我這個人算不上優秀,但也沒有很差,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試試看?」
彼時窗外又開始落雪。
唐懿不合時宜地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的一句話:一座城的淪陷,成就了白流蘇的婚姻。
這一場暴風雪,何嘗不也成全了她的私心。
第7章 2014
唐懿在二十五歲那年嫁給了江樵生,兩個人工作都很忙,婚禮全由兩家長輩操刀主持。
長輩喜好的風格多少有些隆重。
婚禮當天的流程繁瑣冗長,唐懿踩著不常穿的高跟鞋,在臺上強裝鎮定走向江樵生的那幾步,她恍若看見過去的那個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直至跌入江樵生這堵南牆之中。
司儀是江樵生的大學室友,號稱師從德雲社,把氛圍弄得很歡樂。
交換戒指的環節,江樵生大約也有些緊張,差點將戒指弄掉,司儀打趣道:「新郎別緊張啊,這才哪到哪。」
周圍鬨笑一片,唐懿隔著頭紗瞧見男人泛紅的耳朵,很小聲的提醒道:「戴右手無名指。」
鑲鑽的戒指在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像這世間的愛情一樣,浮華又無用,只可惜人人都見得浮華,卻從不想它的無用。
戴完戒指戒指,江樵生鬆了口氣,掀開唐懿的頭紗,俯身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