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3 頁)
驛站的老闆娘顯然很喜歡趙羲姮,昨天出門回來的時候還特意給她帶了一隻糖人。吹成了孫悟空的模樣,威風凜凜地扛著金箍棒。
趙羲姮很喜歡,高高興興謝過了老闆娘,然後對著精緻的美猴王的腦袋,啊嗚一口,咬掉了他半個頭。
甜絲絲的麥芽糖化在口中,整個人都變得幸福起來了。
驛站老闆從外面拍拍雪進來,道,“今年過年就留在這兒吧,你哥傷不是還沒好嗎?驛站一到過年投宿的也不多,你們在,人多正好過年也熱鬧,我讓你嬸嬸給你做江米條吃……”
老闆娘拍了他一下,“提什麼過年,現在誰敢過年,不要命了?”
趙羲姮叼著糖棒,湊過去給老闆娘搓凍得紅彤彤的手,然後膩歪著問她,“嬸嬸,怎麼不能過年啦?我自打來到平州,就發現平州和別的地方大不一樣,別的地方早早就開始準備過年啦,怎麼平州還是這樣冷清?”
老闆娘也實在喜歡這個孩子,然後悄悄拉著坐在爐子旁,小聲道,“平州從今年開始,下令不讓過年了,若是誰家大張旗鼓過年過節,便要拉進平州的刑場,為這事兒,平州都好幾千人。自打衛澧接管了平州以後,咱們就沒一天安生日子能過,天天提心吊膽的。”
老闆也湊過來烤火,“這彪貨興許是腦子有泡,見著了人家高興,他就不高興,總是不願意讓人好過。咱們有啥樂呵事兒,也就關起屋子來自己過,在外頭可不敢笑。”
說起衛澧,兩個人好像又說不完的抱怨。
“你是不知道,他年紀輕輕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得了鎮北王稀罕,鎮北王就把他當自己兒子養了,他就天天腰上別倆刀,擱山上山下舞舞玄玄的,今天砍個這個人,明天又揭了那個的皮。結果好傢伙,人家把養爹一家都殺了,自己稱王稱霸了,真是個沒人腸子的畜生。”
趙羲姮聽得心驚膽戰,生怕衛澧或是副將聽見了,她悄悄回頭看一眼,並未發現兩人的身影,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於是急急忙忙轉移話題,“嬸嬸,我才來平州,不知道平州還有什麼好吃的,你給我講講嘛。”
老闆娘開始絮絮叨叨給她數算平州的吃食。
趙羲姮卻有些分神,心道原來平州這樣冷清寂寥,都是衛澧一人造成的,他連年節都不讓人家過,又不讓老百姓笑,遇見了還要殺死他們,這種□□殘暴又違揹人性倫常,怪不得大家都怨聲載道,對他不滿意呢。
至於他殺了養父一家的事兒,上次聽那刺殺他的人說過了,因此沒太驚訝。
她也弄不明白衛澧不讓人過年過節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始抽風。他難不成是年獸轉世,怕鞭炮聲?
至於在這兒過年這種事兒,趙羲姮是萬萬不敢應承下來的。
衛澧不讓平州百姓過年,他們偷著過看不見就算了,現在當著他面兒陽奉陰違,她委實替這一家擔心。
離過年還有九天,希望衛澧能如副將所說的,明天就活蹦亂跳帶著她往平州走,也希望這一家當真能不掉腦袋,好好過個年。
第二天一早,趙羲姮還在夢中,房門就被人踹了一腳,根據力度來判斷,她覺得應該是衛澧那個老狗下床了,不然也沒有人會閒著沒事兒踢門板子。
衛澧站在房門前,負手而立,黑衣愈發襯得他那張大病初癒的蒼白。
房內的趙羲姮還沒反應,他又踹了腳門,大有趙羲姮不開門,他就把門踹倒的架勢。
趙羲姮匆匆披著外衣,衛澧即將抬起的第三腳差點兒踢在她腿上。
平州的冬天極冷,而極冷的冬天更適合睡覺,尤其趙羲姮這種怕冷的人,她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睡在熱騰騰的被窩。
衛澧看向她。
她顯然才匆匆爬起來,小臉粉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