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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事無常,時光亦不待人,他們只能一直往前走,面對歡喜過後的分離與苦痛。
好在兜兜轉轉,如今依舊在一起。
廢墟上的月光映著兩人的影子,從庭院中慢慢鋪展到了廊下,攀上他們的袖底,衣襟……
景非桐微笑起來,將身體傾過去,吻了吻舒令嘉的額頭,說道:「一提起過去的事,時間就過的這樣快……時候差不多了吧?」
舒令嘉「嗯」了一聲,同景非桐一起站起身來,拿出了之前那截佛骨,走到山峰的最高處。
從虛界搜尋回來的佛聖骸骨已經被覆原,正安靜地擺放在那裡,用一件袈裟蓋著。
此時,他的心魔已經隨著何子濯的自爆徹底被滅,而佛聖真正的精魄就散落在了靈山一帶的天地之間,亦不曾輪迴。
如今陰月陰時,月華大作,凝而不散,也正該是一切歸位的時候,舒令嘉和景非桐正是為此而來。
景非桐凝神在這具骸骨中注入靈力,舒令嘉則在月華傾瀉而下的那一剎那,將佛骨安置了回去。
整具慘白破碎的骸骨立即通體剔透,變得如同玉石一般晶瑩。
景非桐收功道:「好了。」
兩人同時退開,舒令嘉道:「就這樣放著,師尊的魂魄真的能聚回來嗎?」
景非桐道:「我方才能夠感覺到他的心音,既然佛骨能夠成功相融,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大約過得年,師尊的魂魄就可以重新聚在一起了。」
舒令嘉道:「那就好,也算償了咱們弒師這段因果。」
他說罷之後又是一笑:「不過等到他醒來之後,看見整個西天被折騰成了這幅樣子,恐怕又要氣的快昏過去,閉著眼睛念阿彌陀佛了。」
景非桐大笑道:「人家都說世間最令人惆悵者,莫過於物是人非,現在反過來說,『物非人是』,那就應該是最值得慶幸的事了。故人都在,要氣便氣吧。」
他說著幻出青鸞,御劍而起,轉身衝著舒令嘉一伸手,道:「走吧?」
舒令嘉挑了挑眉,踩著威猛同樣升至半空,被景非桐一拉,兩人便風馳電掣一般,很快便向著長天而去,徒留背後銀霜遍地,劍氣如雲。
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1
劍影霜寒,世事難料,血火煙塵中總需要一線不滅的劍光,或許前方依舊多艱險,但有此情常懷心間,便已足夠。
作者有話要說:
註:1出自辛棄疾《水調歌頭·和馬叔度遊月波樓》
第121章 番外·蝸牛記(上)
經歷了一連串的紛紛擾擾,舒令嘉也恢復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青丘和魔族兩處共同放在心尖上的寶貝疙瘩。
在青丘也就罷了,狐狸們雖然喜歡勾引人又愛吃雞,但總體而言民風淳樸,不似宮廷朝堂那般複雜,舒令嘉又是明綺唯一的孩子,因為大家都對這個少主又呵護,又親近。
雖然舒令嘉看起來依舊是個不太容易令人親近的模樣,但每回回到青丘的時候,就連族裡那些尚未化形的小狐狸,都喜歡跑到他身邊打滾玩鬧。
可是到了魔族這邊就不一樣了,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也很有一些桀驁不馴的重臣大將。
雖然事實上,大家都十分識趣,對魔皇這位失而復得的愛子恭敬有加,不敢稍有得罪,但在潮機這些兄長的心目中,仍當弟弟是當年那隻柔弱無助的小狐狸,總是怕他捱了誰的欺負。
這一日,舒令嘉又回了魔族,兄弟幾人難得湊齊了聚在一起喝酒,興致都很高。
潮機藉著酒勁摸了把弟弟的腦袋,覺得人的頭髮和狐狸毛手感迥異,又是遺憾,又是欣慰,說道:「小弟可算是長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