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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的喜悅盈盈。
“阿禾早已及笄,方可與我成親。”
我不知所措,臉燙如燈火。
兩人立於橋頭,清風拂過,臉上溫度卻未減絲毫。
而我心中五味雜陳想痛斥自個兒和勾欄裡的花枝招展抹著香粉的嬸嬸們沒啥兩樣。
“小山莽撞不懂事,你莫要放心上,唔作為夫子,我實在放心不下,”我羞赧地不敢抬頭瞅溫衍的頰,“要不我就先告辭了回去收拾他……明、明兒個見。”
還沒等他應下,便急急忙忙踉踉蹌蹌奔向府裡頭。
我始終說不出口,不敢多慮,小山方才的惱怒,定是為了自家的姐姐。朋友妻,不可欺。故友夫,不可覬。我是晏紫視為姊妹的閨中密友,晏紫歡喜溫衍之心我更是知曉。
這下,我才是如小山口中所說的,最不識禮數。
晏紫認識溫衍多久,就歡喜他了多久。我八歲來到晏府,至今已有十年。在這十年裡,晏紫與我說的話、掏的心窩子不知有多少句是與他有關的。縱然是未見其人,我也大致能描摹出此人的模子。見著面兒了,方才知道“秀木玉山”這一詞,果真能夠如此貼切地形容一個人兒。
我非草木,雖然甚少動容,卻也抵不過那一雙溫柔的眼眸。而今他竟是商及提親,卻讓我頓時從霧中清醒,罪惡深重,切不可將錯就錯。
那般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
啊,是連心領都不敢呢。
他那番話語,甚是陶醉曼妙;那雙秀目,亦是令人心馳。
這千載難逢的狗屎桃花運竟然砸我頭頂上了,可卻要皺著眉頭將之關門拒之,委實肉痛。
提溜地回了晏府,便徑直去尋了晏千山。
阿三卻一個慌張,被便告知他家少爺正在喝酒,酒醉酩酊,見不得人。
嘆息一口,頓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之感。我雖為晏千山之夫子,卻怎的也管教不了他。非但學識上無可相助,儀容上也一塌糊塗。
然而轉念一安,若是早早地飲了酒,醉了,便也無暇去告知他家阿姊我與溫衍的這碼子事兒了。如若真是這般,我也不將他喝酒一事告訴晏老爺晏夫人了。
“小山。”我步入小院,輕喚他。
他領口微微敞開,前襟被酒淋溼,透露出玄色的裡衣,裡頭藏著紅線穿起來的金鹿韭,與他玉白的胸襟成了一對比。見此,我瞠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伸手便從阿三那裡抓來了晏千山的外袍,猛地投擲到他面上。
然而他卻依舊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被我這麼一砸,稍微有了幾分清醒,露出一隻手一把扯下蒙著頭的衣衫,隨意朝我這方向一丟。幸好我眼明手快腿疾及時蹲下,這衣衫便打到了阿三身上。
正中紅心!疼得他嗷嗷直叫。
也亂嗷嗷醒了晏千山。
晏千山向來面色不好,我不是不曉。眸色極深,面色極白,在夜色之下,稍許帶上幾絲灰霾。一雙眸子從來未有溫柔的笑意繾綣,若是有,也便是譏諷之色,真是浪費一張好臉。
我受夠了這樣的臉色。
自從做了十年前我來這裡之後,自從他聽聞讓我做了他夫子之後,自從師父交待我待小山如至親之後。他便無時無刻處處埋刺,覺我不爽。
要不是師父的一番囑託,要不是晏老爺晏夫人待我極佳,要不是晏紫視我如友,我自是不願再受這份氣與罪了。他視我為眼中釘,誒,怎麼了,我還就得心甘情願熱臉貼冷屁股自討苦吃。
而今我卻恍恍惚惚看出了其他的顏色。
失落,自暴,失意,自棄。
晏千山因為素來飲酒過敏,稍微多喝一些,面上便會冒出紅色的小疹子。本我見此是幸災樂禍的,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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