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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挑眉,接下來,便是神情挑釁。
「你可以留在村子裡,直到傷愈離開,但不能住這兒。」
師尊反常要她跟隨雷行雲下山,姑且不論師尊何以下此決定,起碼是雷行雲的出現所致,翎花單純地想,只要雷行雲離開,一切便能恢復如常。
她不懂師尊口中說的「太短暫」是何意,她只知道,自己還想一直一直一直陪伴師尊,趕也趕不走。
不顧雷行雲唉唉叫,翎花攙扶他,一步步走往高爺爺家,這回她硬下心腸,完全沒得商量。
她不要變,只想維持現況。
拜託高爺爺幫忙時,高爺爺很快答應,他一人獨居,無兒無孫,正嫌家中冷清,收留個病患恰好有事能做,允諾定當好好照顧雷行雲。
翎花千謝萬謝後,頭也不回走了,任憑雷行雲在身後罵她見色忘義、有了師尊沒了人性、禽獸之流……
雷行雲氣瞪著眼,吠累了,忿忿坐回客房床鋪,繼續在心底把翎花臭罵八百回。
「你真以為我雷爺爺很稀罕睡你那破柴房嗎?!不收留就不收留,我也不屑!」話撂得何其威猛,可軟躺在床上的身軀,宛若洩氣皮鞠,毫無生氣活力。
窩囊!他就是稀罕!就是很屑睡那破柴房啦,
「年輕人,餓不餓,我去熱些飯菜給你?」高爺爺慈藹地在房外敲門。
「謝謝高爺爺,我還不太餓,想睡會兒,高爺爺您去歇息吧,不用招呼我了。」雷行雲面對長輩,該有的禮數仍是具備的。
「好好好,你睡,住這兒不用太拘束,需要些什麼,隨時跟我開口。」
「是。」雷行雲應聲,聽見高爺爺拄杖走遠的腳步聲,他又窩回床上去,胸臆猛地一揪。
奇怪,是被翎花那臭丫頭給氣的嗎?胸□有些窒疼……還是他從山上跌落,真受了內傷?
緩緩吐納斂息,雷行雲盤腿執行一套心法,不適感並未紆解,本以為睡一覺醒來,情況會改善,可到了夜裡,他是被一股寒意凍醒。
那寒意,由體內竄起,教人四肢發顛,控制不了,除此之外,另一道寒意,卻是外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夜風,呼呼吹嘯,刮卷落葉。
本還惺忪的睡眼,被周身景緻驚得瞪大。
雷行雲在一片草茵中驚醒,黑夜籠罩間,碧林樹影幢幢,像伸長著雙臂,想抓擒活人入腹,樹梢發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這、這是什麼鬼地方?!屋、屋子咧?!樑柱咧?窗咧?牆咧?
他明明是睡在高爺爺家客房,竹蓆涼爽枕頭香,怎麼夜裡乍醒,所有東西全都不見?
他試圖冷靜,揉眼再揉眼,默默數到三,再張眼,一切都會恢復原樣,他只是睡胡塗了……
一陣風起,夾帶幾片枯葉拍打他的額心,他慢慢張開眼。
什麼都沒變。
他仍然身處荒郊野外,面對整片暗林。
「高爺爺?」雷行雲揚聲喊,響應他的,只是風聲。
雷行雲察覺不對,霍然起身,卻因胸口沉滯悶窒,不得不捂胸暫歇,用力喘上幾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他覺得渾身不太對勁……養了好幾日的傷,應該要逐漸好轉才是,怎像罹病般難受?
翎花那丫頭呢?!頭昏腦脹之際,他還想著她的安危。
他得去看看翎花--這地方有問題--房子怎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無暇細思,雷行雲掏出懷中錦囊,解了繫繩,取出一片「鐵風骨」羽瓣,含入口中,想快些舒緩不適,偏偏性子太急未待身體好些,便連忙奔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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