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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靈卻不打算繼續說了。「接下來的事還是你自己看吧。」他抽出魔杖,點在太陽穴邊緩緩拉出一道銀絲將它放入一旁的冥想盆裡,和傑森一起進入了他的記憶。
(二十八)
在傑森的雙腳再次觸及到堅實的地面之前,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溫度。英國雖然因其多雨的天氣而聞名,但當陽光慷慨地潑灑下來的時候,即使再陰森的角落都能顯出一股古典油畫的氣質。
但這樣好的天氣不該出現在今日。
年輕了十幾歲的達靈穿過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墓碑,拐了幾個彎停在一個被放了新鮮花朵的墓碑前。謝麗爾靜靜站在前面,達靈的到來也只是讓她微微抬了抬眼睫。
達靈還在喘著氣,他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和臉上的焦急神色,開口時已經換上了儘可能輕柔的語氣:「我會通知鄧布利多和莫莉你平安無事。」
謝麗爾的眼神終於從墓碑上的文字移開:「…請告訴韋斯萊夫人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親愛的,沒人會因為你來看望父母這件事而責備你。」達靈蹲下來,為她披了件外套,「我們只是擔憂你的安全。」
他們又沉默著一起看了會兒這塊寫著兩個名字的墓碑,達靈才打破這片寂靜:「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他們說。」
謝麗爾張了張口,頓了一下才一字一字的說:「…我不覺得他們會想跟我說什麼。辛西婭·瓦納向那個人告發了我的媽媽,背叛了她們的友誼,而我卻在她快死的時候救了她。」
「還用的是我媽媽留下來的魔藥。」方才還站的筆直的孩子彷彿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她踉踉蹌蹌的回頭離開,「我不應該來這裡。」
「那不是你的錯!」達靈追上她,「你看到了她的未來不是嗎?你救了她,就讓她的啞炮妹妹有機會活下來。她還會有兩個孩子,都會被分到拉文克勞」
「那只是一種未來!她更有可能成為騙子或者小偷,而我卻為了那一種可能而…」
「你知道嗎,塞繆爾曾經跟我說過,復仇和原諒是一枚硬幣的兩面。」達靈的話成功的讓謝麗爾停下了腳步。「他是哥譚的古怪街頭男孩,而我是個能聽見別人想什麼的小怪胎,我們倆小的時候可沒少被欺負。但當我們的魔力成長到可以輕鬆報復回去的那一天,你父親卻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復仇是沒有終點的,謝麗。自別人對你施加罪行的那一天起,如果你讓你的內心被復仇的渴望所佔據,你就被永遠侷限在了這份憤怒之中,從此之後你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被困在這種——有些人稱之為使命的愚蠢中。而原諒則正好相反,它將你從這個牢籠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原諒的,謝麗爾。原諒並不是軟弱,而是為了讓你不再成為所有這一切的受害者。」
「那他是怎麼做的?」謝麗爾抬起頭,「我爸爸不是會被人欺負了卻不還手的人。」
「他當然不是了,不然怎麼能當上傲羅呢。」達靈牽著她往墓園外頭走,「我們把那些小混混奇奇怪怪的頭毛都給剃了。他們的幫派老大嫌這太醜,把他們都趕出去了。」
「沒有幫派願意收留他們,就連搶錢包都會因為光頭太容易被記住而很快被警察抓住。不少人後來選擇了回到學校聽起來也不是一件太令人驚奇的事,你說呢?」
「來吧,我已經開始想念莫莉的奶油蘑菇湯了。」
「…我也是。」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熟悉的白霧從墓園的四周捲起,就像傑森剛剛進入這段記憶中所看到的那樣。當白霧再次散開的時候,他先看到的是一塊糖。
「嘗嘗,在對角巷剛買的檸檬雪寶。」長鬍子的教授將糖遞給謝麗爾,帶著她穿過城堡裡彎彎繞繞的長廊。他們像是在等電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