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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笨得要死。他沒有要布坎南遞給他的槍,反倒把手指尖的那個煙屁股遞給了他。「如果我能拍到證據的話,」說這話的時候他正蹲下去清理指縫裡堆起來的汙垢,「斯普瑞格就能被送上法庭了。」
布坎南知道斯普瑞格是那個市長競選人的姓氏,但記者像是怕他不知道一樣又重複了一遍,「就是電視裡墨西哥人最討厭的那個——他,和他的這個屠宰場都會完蛋的。誰能猜到嘴上說著拒絕非法移民的人實際上正幹著這樣的事兒呢。就是可惜了他的兒子,這個學期剛在哥譚大學入學,他可能還在為他老爹而自豪呢。」他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相機拼裝起來,「我們可以一起去個酒吧什麼的,我是說我們應該去的。」
「布坎南,你是個好人。」
然後?然後他就不見了。在布坎南有機會得知他的真名之前。
布坎南記不得他離開屠宰場的那天是什麼天氣了——多半是個陰天。他只記得他坐在羅賓遜公園裡那張長椅上的時候,看到的是不遠處廣告牌上斯普瑞格那張連任成功的自信笑臉。
他握緊了手裡的那盒子彈。賽琳娜河乾涸在了深綠裡。
(二十二)
在第一發槍聲響起之後,彼得和埃斯梅幾乎分不出下一個聲響是來源於那根開始微微發熱的槍管還是尖叫著湧過來的人群。
埃斯梅一把抓住彼得的胳膊,她在意識到這個男孩的肌肉其實相當結實之前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著他躲起來。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最近的校門距離太遠,之間的地形又太開闊。槍聲已經越來越大,但響起的間隔非常穩定。她練過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槍手不僅離他們越來越近,並且情緒也相當冷靜。
「一旦失去先機,一定要避免正面對抗,尤其當你的敵人有備而來的時候。」她記得傑森指導她的時候說過的話。
如果現在向校門逃跑的話,被流彈射中的可能性很高,她不能帶著少年冒這個險。她痛恨她對於幻影移形這個咒語的不熟練——如果她能多練習一下的話!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懊惱了。
冷靜,她對自己說,努力忽視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強迫大腦運轉起來。如果使用幻身咒的話,她就可以把彼得藏起來不被槍手發現。
她又向著槍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一張張驚恐的面容後她根本看不見槍手的身影。留給她思考的時間所剩無幾,她拉著彼得去了隱蔽的一角,把自己的手機塞給他,「聽我說,你待在這裡,別出聲,給911發簡訊…」
下一秒她的手機被塞回手裡。少年按住她的肩膀把他們的位置交換過來,還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還給她。彼得迅速解下半邊書包背帶,拉開拉鏈的時候抬頭看了她一眼——
xxxx,埃斯梅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她認識這種眼神。她簡直太熟悉這種眼神了。她在那些迫不及待的要出院的傲羅身上看到過,也在自己男朋友大半夜出門的時候看到過。
那種保護者才有的眼神。
旺達,託尼·斯塔克,他們所代表的復仇者聯盟。這些名詞被串在一條線上,由彼得抽出的紅藍戰服打上了一個完整的繩結,把答案明明白白的放在了她眼前。
埃斯梅轉過身去,好讓少年換上制服。在給911發完簡訊之後,她聽到蜘蛛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得走了。」聽得出彼得正在戴面罩,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混不清。她轉回來,蜘蛛俠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我得走了,你待在這兒——相信我,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好…好你個鬼!
她是不知道蜘蛛俠的制服有多抗揍,但她曾親手處理過傑森鎧甲覆蓋下仍然猙獰的傷口。十分鐘前彼得還坐在她面前對她訴說自己的煩惱,她沒法做到讓一個17歲的少年獨自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