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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夾槍帶棒,字字句句都化作利刃,咻咻咻朝著張治年飛去,饒是張治年再刀槍不入,這時也因為下不來臺而面紅耳赤,張口結舌,除了不停地說「對不起」之外,別的話再也吐不出來。
喬小雯見兩人已經撕破臉皮,心下又懼又,直接開門送了客,但張治年還杵在門口不想走,看樣子還想說點什麼收拾下殘局,好讓兩個人面子上都下得去。
但喬小雯已經充分厭倦了他這套虛與委蛇,她最後送了他一句話。
「張老師,我實話跟你說吧。」她盯著張治年的眼睛,成功地從裡面看到了一絲怯意:「我喜歡三觀正常,能力又強的男人,你太幼稚了,所以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懂?」
第12章
張治年最終還是離開了,喬小雯關上門,細細回憶他臉上是否有不甘或怨憤,她記得在網路上看過的時事新聞,被殘忍拒絕的男性通常會在劇烈的恥辱感之下,對女方做出慘無人道的報復行為。
不過張治年是那種典型的偽君子,比喪心病狂的真小人還是好一點的,起碼面上還會裝一裝,不至於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喬小雯這麼想著,心裡仍有不安,甚至神經兮兮地給門上了鎖,又把窗簾給拉起來了,阻隔了窗外的視野和光線。當充滿安全感的昏暗籠罩上來,她心跳終於平靜了許多,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機,順手又點開了陳嘉良的聊天框。
依然是鴉雀無聲,毫無回應,喬小雯氣急,把手機扔到一邊。
她發現自從認識了陳嘉良,就不斷被這種叫人上癮的患得患失折磨著,心情被他牽著走,每天既期待又難過,又酸又漲,像是腳底板被蚊子咬了一口,時不時犯癢,但又撓不到,唯有一整天牽腸掛肚。
彭雪梅消失了一整天,第二天終於來上班了,她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敲了保健室的門,來問喬小雯要點藥膏和紗布。
喬小雯還在電腦上搗鼓隔天要交的表格,隨口問她:「誰受傷了?」
結果沒有回應。
她把腦袋伸出去看了她一眼,驚得差點蹦起來,彭雪梅雪白的額頭有一塊碩大的淤青,青裡泛紅,透著詭異的胭紫色。她特別將頭髮梳了個三七分,用一邊劉海擋住,朝喬小雯疲憊地笑了笑。
喬小雯什麼都沒說,甚至都不大敢多端詳她,怕彭雪梅不自在,只是飛快找出藥膏和紗布,幫她撩起頭髮,小心處理傷口。
在這麼近的距離,她終於看清楚了,不止是額頭,彭雪梅的頭皮還有一個大血口,剛剛結了脆弱的痂,就藏在烏黑的髮絲裡。她伸手碰了碰,彭雪梅身子一顫,「嘶」了一聲,喬小雯趕緊收回手,低聲問:「是不是很痛?」
彭雪梅飛了她一個白眼,言下之意是廢話。
即使是在這樣的慘象下,她仍然是美麗的,臉色比平時蒼白,像一朵容易被捏碎揉爛的紙花。喬小雯想來想去,還是不能無視,她更低地俯下身,手掌按在她纖細的肩頭,似在給她力量。
「誰幹的?」喬小雯問。
彭雪梅彷彿早就料到會被這麼問,她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溫柔地顫動:「沒有誰,我自己摔的。」
喬小雯根本不相信:「你怎麼摔能把頭摔成這個樣子?」
彭雪梅嘆了口氣,她今天精神狀況不佳,也疲於應付:「我說是就是,別問了。」
喬小雯只能噤聲,額頭的淤傷還算是小事,頭頂上的痂一摸還在滲血,她認為不能就這麼算了,主動提議:「我陪你去醫院吧?」
彭雪梅看了她一眼,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你忘了,我家裡就有個醫生嗎?」
喬小雯緊緊皺起眉頭,她感到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她胸腔裡橫衝直撞,只是不確定這憤怒沖的是傷人的施暴者,還是無所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