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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他們不可控往後蔓延一生的心動。
【我要成為特別優秀的律師,和林止醒並肩前行。】
【我會成為很好的醫生,和溫故一起走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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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暖陽如液態金一般,流淌在窗簷,卻彷彿被殘酷的無形屏障阻隔,照不進病房,陰影處的病床欄杆冷冰冰的。
化療會導致大把掉發,很多人將此視為生命凋零,進而刺激到情緒,所以醫生都會建議患者提前剃髮。
溫歸蒙在被窩裡,盯著小鏡子中醜陋的光頭、只剩毛囊的頭皮,忽然委屈地撇嘴。
她想活下去,想積極配合治療,因此答應的很乾脆,但沒想到面對光禿難看的自己時,還是難以接受。
眼淚一顆顆滾落,砸在枕頭上,眼睛紅腫,睫毛被淚水狼狽地黏在一起,她壓抑得哽咽了好久,到最後越哭越兇。
「小歸你怎麼了?」白泉顫巍巍的聲音傳來,想碰被子又不敢,「又不肯吃飯,醫生說厭食是正常現象,但你多少吃點吧……」
溫歸尖叫著砸碎鏡子,不希望被別人看到這幅難看的模樣,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別管我!」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估計是護士在和白泉溝通,說給病人一些平復情緒的時間,不要無形中施加壓力,於是伴隨著媽媽的抽泣,病房逐漸恢復安靜。
過段時間後護士來敲門,說有個叫林止醒的男生來探病。
溫歸依舊蜷縮在被子裡。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似乎是來者撿起破碎的鏡子,理進垃圾桶,再一記書包拉鏈聲,她的手隔著被子,碰到了被放在枕頭旁的盒子。
「許多父母會在小孩頭發生長後再都剃光,這樣新生的會更旺盛,俗稱『剃胎毛』。」林止醒的冷質嗓音傳來,如涼雪般融化在燥亂的心上,沁入平靜和安慰。
「我聽說了你手術完成,接下來準備進行兩次化療,這是好事,或許你也可以把這次剃髮當作兒時剃胎毛,當作『新生』的象徵,換種角度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藏在被子裡的溫歸咬住指尖,她聽進去了,漸漸地停止哭鼻子,開啟一道縫隙,把盒子拉進來。
林止醒料到她所想,「需要的時候,可以戴它。」
盒子裡是一頂漂亮的假髮,顏色和長度竟和她剃掉的頭髮幾乎相同,溫歸眼睛一酸澀,胡亂戴好後鑽出被窩。
她看著前置攝像頭,恍惚間覺得自己還是個健康的小孩,但她現在甚至沒力氣抬太久的手,「能幫我扎個頭髮嗎?」
「嗯。」林止醒沒綁過頭髮,神情嚴肅地彷彿在做觀察葉綠體實驗,困難扎出一個小揪後別上櫻桃。
他還在思索溫故有沒有幫妹妹扎過,就見溫歸破涕為笑,「怎麼和我哥扎的一樣,他每次扎得歪歪扭扭,還非說是潮流。」
「他是不是還用奶奶的燙髮棒給你捲髮,結果成了爆炸頭,但當他已經做好準備下跪道歉時,你居然表示很喜歡。」
林止醒拿出一同買的夾板,想到某個傢伙,突然笑了下,「他說自己當時嚇壞了。」
溫歸怔住,看著林止醒對照說明書,一綹綹幫她燙卷頭髮,這瞬間的身影竟與毛手毛腳的哥哥重合在一起。
原本沒有生氣的假髮變得蓬鬆,顯得她蒼白瘦削的臉龐,也漸漸紅潤可愛起來。
溫歸摸摸捲髮,佯裝生氣,「連這種黑歷史都說……哥哥在學校裡怎麼樣?」
馬上就要高考了,她估計這也是止醒哥最後一次來看她。
林止醒收起夾板,告訴她溫故學習很認真,最近每天晚自習結束,都會去操場跑兩圈,高水平三位一體的初審也透過了。
「太好了!」
床頭的手機亮起,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