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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再往後些，林可和她的男朋友站在教室最後面合看一本書，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令人想到一對交頸的天鵝，氣氛旖旎。這幅習以為常的景象今天看著格外的打眼，傾瑤收回目光，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

放在桌筒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

&ldo;小詩人，今天怎麼沒有念詩給姐姐聽？&rdo;

江遠知道傾瑤晚自修課間有20分鐘休息，大概注意到她今天話格外的少，所以主動相詢。意識到這一點的傾瑤勾起了嘴角，露出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真奇怪，分明惆悵也都是為了這個人，等她來了，心又自然生出雀躍，一憂一喜，皆不由己。

傾瑤歪著腦袋回道：&ldo;今天小店打烊早，沒有&l;詩&r;了，有&l;柑&r;，客官要不要？&rdo;

江遠回復得很快：&ldo;俏皮，我要你的肝做什麼，你是唐僧嗎？就算是，本比丘國國王也是非心不取。沒有詩，來首詞吧，再不濟歌也行。&rdo;

&ldo;歌？是要我發歌詞嗎？&rdo;對方曖昧的說法讓傾瑤有點晃神。

&ldo;就是歌，有聲有調的歌，我想聽你唱。&rdo;

江遠的話撩動著她心裡的閘門，傾瑤看了看時間，課間還剩10分鐘，又望望窗外的月，月下柳岸，還有岸邊的石拱橋。忽然她拿起手機往樓下跑去。跑到橋邊的石階，傾瑤席地坐了，一邊調節呼吸一邊撥出了電話。

&ldo;大唐聖僧，你是來給我唱歌的嗎？&rdo;江遠的聲音溶在夜色裡，如醇酒，遠遠近近在她耳畔化開。

&ldo;我唱我很喜歡的《大明宮詞》裡的歌給你聽。&rdo;傾瑤說完，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便輕唱起來。

&ldo;長安月下

一壺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燭光

渴望在幻想中點亮

一想起你

我已經開始

開始 瘋狂

長相守它是啊

面具下的明媚

明媚後隱蔽的詩啊

無緣感悟

你像迎送花香的風啊

無辜而自由

我像聞到蜜香的蜂啊

愛上你&rdo;

只是看到月色很美，傾瑤便想起了這首歌，那時還沒反應出後面的歌詞。於是逐漸發現把自己栽到坑裡的她越唱越低，到了最後一句，聲音便輕得幾乎聽不見了。傾瑤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秋夜裡清風徐來，都無法稍降她臉上的溫度。

遠處有蛙聲，還有秋蟬若有若無的蟬鳴，襯得此處更加安靜。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ldo;你……&rdo;

&ldo;我……&rdo;

惴惴不安的傾瑤示意江遠先說。

&ldo;你前面的話有歧義，你很喜歡的《大明宮詞》裡的歌，所以很喜歡的到底是劇還是歌？&rdo;

江遠沒有注意到歌裡的情意，這讓傾瑤鬆了口氣，娓娓道來：&ldo;兩個都有啦。電視劇裡年輕時期的太平公主我很喜歡。她剛見到薛紹，揭下他面具的時候流了眼淚，眼淚直直垂下來，那個畫面我記到現在。我還記得薛紹笑起來和你一樣，都有很深的酒窩……&rdo;她屏息期待著江遠的反應。

江遠靜靜聽她說完，問道：&ldo;小惆悵，你喜歡的故事都這麼悲傷嗎？&rdo;

&ldo;啊？沒有啊，我也記得太平公主用麵粉做了假手指，當著宮人還是誰的面把它掰下去吃掉的畫面啊。&rdo;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