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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某些畫面,塗蘇險些要冷笑出聲,你還會有不當之處?凡有何事不妥,不都是你哭求兩聲就會被原諒的嗎?
眼前是一張猶帶稚嫩的面孔,好似與多年後那張艷色絕倫的美人面重疊,便連眼尾彎起的那一抹弧度亦別無二致。
塗蘇眼神微暗,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磕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碰撞音。
玉石相接的清音震盪在耳邊,塗蘇又抬眸打量了一番對方。
他的指尖摩挲著白玉杯壁,黑亮的眼眸注視著謝東離的臉,就是這張臉,才引得那麼多人為他痴迷留戀嗎?
美色當真可惑人心神嗎?
自是可以的。
一道聲音在心中浮現,塗蘇明白,自己的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若不然,他又何至於對眼前之人難以割捨。
便是有幸重來一次,亦能輕易被對方撩動心絃。
昔日南疆初見,縱是對方身側早有人親密相伴,他不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他為眼前之人尋天材地寶,看古籍醫典,最後也不過是那可恥地五分之一罷了。
再醒來,塗蘇只覺得夢中的自己無比陌生。
為一人瘋魔痴狂,實在是可笑。
初見已不是南疆,塗蘇便更不想去在意那一場真實幻夢是真是假。
只這個人……
塗蘇慢慢放鬆心神,他必不會再為美人所惑。
「師兄?」
看著眼前的塗蘇突然盯著自己發呆,謝東離也有些狀況外,他只好輕聲喚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本就非人,卻能勾起生靈妄念,生靈見他多是會生起強烈的慾望。
再加上這小世界本來劇情還是辣麼個鬼樣子,謝東離還未知曉塗蘇的殺意從何而來,亦他不確定塗蘇是不是也在某一瞬間墜入慾望之淵。
沉溺美色,求而不得,又或是心有不甘。
皆是慾望。
凡有靈者,皆逃不開「慾望」二字。
「我沒有不喜於你。」
塗蘇將酒杯前推寸許,驟然起身,像是要逃離一般後退了半步。
沒等謝東離再問,就看到青年腳步匆匆,只須臾便要遠離此地。
活像身後的美人是什麼可吞噬人心的怪獸。
儘管事實的確如此。
匆忙離開的青年卻在竹林邊緣停下腳步,不曾回首,只輕聲問道:
「你可聽聞過蝶夢莊周?」
謝東離注視著那道天青色的身影,在漸濃的暮色中,他好似可從中窺見庭外蓬勃生長的青竹。
逃離了霧靄流雲之後,唯餘下堅韌。
不可摧。
塗蘇似乎沒打算從謝東離那裡得到答案,問完這一問,便抬腳準備離去。
只他剛踏出一步,卻聽到那速來柔弱無力的少年嗓音在空冷夜色中響起。
敲冰戛玉,清凌冷淡,全無半點魅人之意。
「莊周夢蝶,又或是蝶夢莊周,又有什麼關係?」
「單看是想為蝶還是莊周罷了。」
下一瞬,微頓的青色衣擺便融進夜色中,前方只剩下竹影婆娑。
「我就說吧,這個塗蘇絕對有問題。」
只是未料到會是所謂的「重生」。
謝東離又湊過去聞了聞杯中酒,在404還沒看清楚他想做什麼時,直接仰頭將酒倒入口中。
許是喝的太快,他下一瞬便彎腰爆發出劇烈的咳嗽,素白清瘦的手抵在唇邊,多餘的酒液被他蹭到手背上,反倒是揉得唇色殷紅。
【宿主你不是說怕有毒嗎?】
404難得生出些許迷茫,它是真的看不懂謝東離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