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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大衛!獵物!”
那時,柯特完全擋住了他面前的陽光,巨大的影子朝他砸下來。
8
獵鷹在他們倆之間撲騰,男孩感到有隻長著老繭的拇指朝他眼眶戳來。他推開手指,同時伸出腿,用大腿骨擋住了柯特朝他大腿根部劈來的膝蓋。他用手連續朝著柯特的脖子猛劈了三掌,感覺就像打在石頭上。
柯特痛苦地咕噥了一聲。他的身體抽動了一下。羅蘭模糊地看到有隻手掙扎著去抓掉在地上的木棍,他一個屈體,伸腳把木棍踢得老遠。大衛的一隻爪子牢牢地抓住柯特的右耳,另一隻無情地抓打著教練的臉頰,那兒頓時變得鮮血淋漓。熱乎乎的血噴灑了男孩一臉,聞起來就像切斷的銅塊。
柯特的拳頭擊中了獵鷹,打斷了它的脊骨。又一拳,它的脖子斷了,朝一個角度扭曲著。但鷹爪仍緊緊地抓著柯特不放。柯特的右耳已經不見了,只剩一個紅色的窟窿通向柯特的頭顱骨。第三拳柯特把獵鷹打飛了,終於掃清了面前的障礙。
就在那一刻,羅蘭伸直手掌對準教練的鼻樑,使盡全部力氣劈了下去,打斷了那根脆弱的骨頭,鮮血噴湧。
柯特出其不意地伸手抓住男孩的臀部,試圖把他的褲子拉扯下來縛住他的雙腿。羅蘭打了個滾,掙脫了柯特。他看到柯特的木棍,一把抓起來,起身跪著。
柯特也直起身子,跪在地上,他咧嘴笑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們現在又回到界線的兩側面對著對方了,不過兩人的位置已經互換,柯特此刻是在羅蘭進場時的方位。老斗士的臉上滿是鮮血。他的獨眼拼命地擠著,想看個清楚。他的鼻子被打歪了,耷拉在一邊。面頰被撕得血肉模糊,沒被獵鷹扯下來的肉還掛在臉上。
男孩舉著教練的木棍,就像一個專業的棒球選手等待著投擲過來的皮棒球。
柯特做了兩個假動作,然後突然徑直朝他奔來。
羅蘭早準備好了,絲毫沒有被這最後一個花招矇騙住,其實兩人心裡都明白這實在是拙劣的伎倆。木棍在空中滑出一條低平的弧線,正中柯特的頭顱,發出沉悶的重擊聲。柯特應聲倒下,他側著身子看了看男孩,表情木訥,令人捉摸不透。一小口痰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男孩說,覺得嘴裡像是塞滿了溼棉花。
柯特笑了。他幾乎神志不清了,也許接下去的一週,他會昏迷不醒,只得待在小屋裡,靠人照顧了。但是此刻,他硬撐著,用盡了他無情無畏一生中的最後一點力量。他在羅蘭的眼裡看到他的需要,儘管隔了一層血簾,他還是能明白羅蘭迫切的需要,需要他的肯定。
“我投降,槍俠。我微笑著向你屈服。這一天,你讓人們記住了你父親和他的祖先們的面容。你創造了一個奇蹟!”
柯特的獨眼閉上了。
槍俠輕柔但堅定地搖了搖柯特。其他夥伴都聚到他們身邊,他們的手顫抖著,想拍打他的背部,想把他拉起來擁抱他,但他們遲疑地縮回手,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一條新的鴻溝。但這種感覺並不奇怪,畢竟他和其他的男孩之間一直都存在著鴻溝。
柯特的眼睛轉了幾下又睜開了。
“鑰匙,我的繼承權,教練,我需要它。”槍俠迫切地說。
他的繼承權就是槍,還不像他父親用的槍那麼重——特意用檀木包的槍柄讓它們特別沉——但槍,都是一樣的。只有少數人才有權持槍。按照古老的規矩,他從現在起就得離開母親的懷抱,到營房的拱頂下尋求庇護,帶著他新的武器,鎳鋼做的沉重累贅的長管槍。在他的父親成為真正的槍俠前,這種槍也伴隨他度過了學徒期,而他的父親現在已是統領——至少在名義上。
“為何你的需要那樣嚇人?那樣迫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