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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餘鳳一手端著嚴姨做的元寶酥,一邊小心翼翼地貼在客廳外邊,忿忿不平地將點心不斷往嘴裡送。
此刻,除了陳月喬,屋裡坐的就是下個月初就要結婚的準夫婦了。
梵欣的臉從進門起,一直都是紅撲撲的,粉嫩俏麗的彷彿春心萌動的少女。陸懷麟也是一副溫潤優雅的好丈夫模樣,三人在客廳談的有說有笑,而盧餘鳳卻只能偷偷躲在門外一邊吃著元寶酥,一邊死命在心底裡罵著陸懷麟這個虛偽鬼。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懷麒出院已經一個多禮拜了。」陳月喬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窩,「真是太好了,萬幸啊。」
梵欣也柔聲附和道:「是啊,阿姨,真是萬幸。懷麒是吉人自有天相。」
「是的,你說的是。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陳月喬一邊說著,一邊又細細的抽泣起來。那聲音裡滿是對於自己兒子死裡逃生的欣喜與滿足之情。
盧餘鳳靜靜地站在門外,眼前突然閃過了陸懷麟渾身冰涼躺在焚化爐裡的模樣。為什麼一句不提陸懷麟?明明自己不止一個兒子。什麼吉人天相,那死的就是活該了嗎?
明明是雙生子,生時相同,死後卻全然不同。
「只是可惜了懷麟。」沉默了片刻,陳月喬突然說道。
大廳裡隨後又陷入了沉默,「哎,都是我不好,怎麼將氣氛弄得突然這麼差了。欣欣,今天中午 在這吃過飯再走吧。我讓人燒了你最喜歡的菜。」
「好的,阿姨。」梵欣乖巧的答道。
客廳裡又恢復了之前的歡喜。但是,盧餘鳳卻沒聽到陸懷麟的聲音。
……原來對於陳月喬來說,死了一個兒子,不過是可惜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覺得可惜的那個兒子就坐在她的面前,親耳聽著她是如何談論著自己的死亡對於她造成的影響。
那影響微小到,還不如旁人對於一條寵物狗去世的悲痛。
「是他活該,誰讓他不聽爸媽的話,非要離家出走,如今死了,也賴不上旁人。」陸懷麟的聲音驀地響起。
盧餘鳳睜大了雙眼,扭頭看向客廳之內。
「對吧?」
「懷麒,你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從死裡逃生啊。」梵欣以為陸懷麒是對於弟弟的死過於耿耿於懷,才說出這樣的氣話。
「是啊,懷麒,你才恢復過來,別再傷了身體。」陳月喬也軟言相勸道。
盧餘鳳在外面聽著,卻覺著胸口埋著一團火,雙拳攥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極為難受。是為陸懷麟難過嗎?他不知道。
「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陸懷麟輕聲說道,然後便大步朝外走來。
盧餘鳳緊貼在牆邊,想挪動雙腳,卻移不動一步。
陸懷麟從客廳裡走出來的時候,瞧見盧餘鳳就是這麼一副模樣。身體緊貼在牆邊,一手還端著一盤空碟子,一雙眼睛卻靜靜地瞧著自己。
那一刻,彷彿空氣都凝固了。兩人陷在真空的情境下,誰都沒有先動一下。
陸懷麟緊緊地瞧著眼前的盧餘鳳,雙手緊握成拳。那烏黑的眼眸裡,僅僅映著盧餘鳳一人。
「懷麒,你怎麼站在那不動?是哪裡又不舒服了嗎?」陳月喬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後,盧餘鳳似乎聽到了有人朝這邊走來的聲響。
盧餘鳳下意識想要逃,卻被陸懷麟快走兩步,一把抓住了手腕,徑直向前走去。
「我沒事。」那聲音冷酷而平靜。
盧餘鳳隨後聽到身後的腳步止住了,然後他就被陸懷麟拉扯著來到了廚房。
空蕩的廚室裡,只有他們兩人面對面的站立著。
陸懷麟伸手將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