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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映入眼簾時那強烈的旋律令她彷彿聽到怒氣沖沖的腳步聲。隨著旋律的深入這腳步聲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清晰將她的記憶帶回一年之前。

瑞應怒不可遏地衝到妹妹瑞照跟前後者正在彈琴。&ldo;你打算霸著它到什麼時候？快讓開！已經是我練琴的時候了。&rdo;

&ldo;還有一會兒讓我把這曲子彈完。&rdo;

瑞照的無視讓瑞應火冒三丈啪地一聲無處排解的怒氣重重地洩在鋼琴邊上同樣漆黑的黑板上。

&ldo;你以為這琴是你一個人的嗎？這家裡有什麼東西是你一個人的？我們倆從小到大有什麼東西是一個人的？快讓開你佔用我的時間了你聽見沒有？&rdo;

瑞應瑞照姐妹倆住的這幾間木屋原來是個小學校。她們父親原本在這裡教過書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荒了就成了她倆的家。零星擺著的桌椅板凳和一面小黑板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架用了很久琴鍵黃的立式鋼琴和用來擱曲譜和書的竹頭架子。瑞應說得沒錯貧窮不允許她倆單獨擁有任何一樣東西。

&ldo;你明天就要去上海學琴了以後你有大把的時間彈琴還能有老師教你。打明天起你就能有自己一個人的東西了一個人的琴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命運。為什麼今天還要跟我搶我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時間。讓開快讓開！&rdo;瑞應推搡瑞照想逼她讓位。可正趕上話越說越氣手上就沒了分寸。瑞照被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ldo;誰叫你自己不去考的？&rdo;疼痛讓瑞照大喊。

&ldo;那不是沒辦法嘛我們倆只夠錢買一張火車票所以只能一個人去考試。而我把這機會讓給了你。&rdo;瑞照噗之以鼻。這讓瑞應不禁要馬上補充。&ldo;為了讓你能在上海安心考試我可是把我的那點生活費一分沒剩都掏給你了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那些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rdo;

&ldo;那是因為你有罪惡感。&rdo;瑞照揉著胳膊站起來眼神犀利毫不領情的樣子。&ldo;你把錢都給我是為了讓你自己心裡好過點！&rdo;

&ldo;什麼？&rdo;瑞應不明白。

&ldo;只有一張車票這只不過是你的藉口。不是你讓給我而是你想去也去不成因為你根本就不敢去。因為打從我們決定要去上海考音樂學院你就沒有停止過抖。你沒有信心你怕考試怕跟別人比怕在強手如林的上海你會輸得一敗塗地。你輸不起你是個膽小鬼所以當你把我送上火車的時候才會感到輕鬆才會停止顫抖。因為你早把上海當作了戰場九死一生的戰場。你把我推向戰場以此來換取自己的苟安。&rdo;瑞照步步逼近。&ldo;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我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上的火車？那些錢只能讓我覺得我是被你出賣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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