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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那幼蛇緩緩遊動,順著青年的衣角蜿蜒而下,最後抬起小巧精緻的蛇首盯著青年白潤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它接觸到地面,直接消失了蹤影。
鬱燈對此毫無所覺。
那臺下的蝶娘確實舞藝精湛,擺弄風花雪月那一套更是得心應手,將欲拒還迎、多情寡冷的姿態做得十足,不少男子的眼珠子都釘在那道身影上,那是動彈不得。
接下來便是拍賣了,鬱燈對此沒什麼興趣,便重新坐回酒桌邊。
一片嘈雜聲中,包廂的木門被人輕輕敲響,一下長兩下短,格外清晰。
聲音顯露出來人的小心不安、守禮矜持。
鬱燈放下了手中的花生米,腳步略有些散漫地走過去開了門,抬頭便恰好對上了一雙如墨深邃的眸子。
來人正是鬱燈之前在窗側看見的奇怪男人。
如此近距離看來這男子更是叫人驚艷,一身藕色長袍襯得他膚色如玉,烏髮半披散而下,蜿蜒的如潑墨染上宣紙,發後別著一支月白如意簪,流蘇垂下的間隙中輕顫著,帶著幾分別樣的動情意味。
男人眼角帶著幾分微紅,好似淺色胭脂染上玉脂,鼻樑高挺,生得一副多情眉,稍稍擰上幾分,便是一副憂鬱寧靜的君子模樣。
鬱燈被來人看得臉皮都險些繃不住了,這人美則美矣,但這又憂傷又多情的眼神他可真受不住,總好像覺得自己對人幹了什麼壞事一般。
鬱燈硬著頭皮道:「公子這是?」
男人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面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眼尾的水霧幾欲奪眶而出,細細看來,竟是有幾分委屈又哀怨的模樣。
「阿燈,你回來了嗎?」
鬱燈皺眉:「這位公子是認錯人了吧。」
男人紅艷艷的唇輕輕抖了抖,臉色煞白:「阿燈,你緣何認不出我來了,我是季同,沈季同啊。」
鬱燈尷尬道:「這位沈公子,你只怕是認錯了人,我並不認識你。」
沈季同有幾分失魂落魄,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阿燈絕不會對我如此絕情……」
他說著,竟直接抓住鬱燈的手腕,用力卻又剋制,墨色的眼中隱隱透露著幾分心神憔悴的悲哀:「阿燈,你好好瞧瞧我,你認得我的,你說過來生還要嫁與我為妻,便是過了奈何橋都算作數的。」
鬱燈一驚,想要掙扎開來,卻發現這男子力氣極大,便是他用上五成靈力都掙扎不開。
鬱燈的聲音便冷了下來:「沈公子,我說了,你認錯人了,在下名為鬱燈,是凌霄宗弟子,不是你口中的阿燈。」
沈季同怔怔地鬆開了手,指尖發白,唇色愈紅,襯地他愈發麵如艷鬼,毫無人氣。
半晌,他眼角徹底紅了,眼皮輕顫,那空洞的墨色眸中竟滾下幾滴清淚,似美人泣血般。
他低啞著嗓音,聲音輕飄飄的,好似魂魄即將消散:「……是我認錯了人,冒犯了公子。」
沈季同啞聲說著,可那雙墨色的眼卻直直盯著鬱燈,好似眼前的青年便是他苦尋已久的心上人。
鬱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但見他實在可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幾個師兄聽到動靜走了過來,見這貌美男人對著自家師弟哭成這般淚人,好奇之下便將人請進包廂,好一番詢問。
沈季同也終於不再盯著鬱燈瞧,手指緊緊抓著起了褶皺的衣袖,面對眾人的詢問,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苦笑一聲道:「我是望舒城沈家的家主,五年前曾娶一妻,琴瑟和鳴,只是三年前,我妻舊疾發作,最後離我而去。」
他說著,深吸一口氣,額側薄淺的劉海輕輕浮在白潤的臉側,顯出幾分可憐之態。
「我不肯相信我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