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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手裡的動作,汪遠假裝可愛的看著蘇枝,看了一會,突然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ldo;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rdo;
很像很像,但是跟那個人,是不一樣的感覺,一個冷,一個暖,一個是冰水,一個是溫開水,一個是晚上,一個是白天。一樣的眼睛,安在不一樣的臉上,味道居然會改變那麼多。是因為那個人,只喜歡躲在暗處,喜歡月色,喜歡冷傲,是一朵帶著刺的薔薇,美麗,卻也致命。但是她不一樣,她是陽光,很溫暖很溫暖的陽光,可以讓人把心都放到她面前的陽光。兩個極端的人,擁有一樣的眼睛,是諷刺嗎?
汪遠搖搖頭,放棄觀察某人的眼睛,開始專心的給她按摩,不再開口說話。
突然清淨下來,只有滿室陽光的氣息,夾雜著被風帶進來,窗外草木的清新味道。人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蘇枝手撐著床沿,左腳被汪遠捧在手心裡,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假如,捧在他手心裡的不是自己的腳,而是自己的人頭,會怎麼樣?
被自己這個血腥的念頭嚇到,蘇枝打了個冷戰。又想起學姐跟自己說的那個傳說,吃人的男生,長得很帥,喜歡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喜歡每吃一個人,就把那個人的骸骨埋在階梯教室裡,吃一個人,那個教室就多一級階梯。到現在,已經有十三級階梯了,有十三個人死去。
十三,不是一個好數字,很多不好的事情,十三都會出現。蘇枝不喜歡這個數字,太多的不愉快,都牽扯到這個數字,從那年,到現在,也已經剛好十三年。蘇枝摸摸耳後的那個疤痕,已經很淡了,微微的凸起一點,藏在頭髮裡,她唯一一次看到,還是那年她死活要求著醫生給她拍照,她才看得到。
長長的,很醜陋,即使是照片,蘇枝看了就哭。爸爸就在旁邊安慰她,已經忘記是為什麼哭了,只剩下爸爸的手,很溫柔。
現在的疤痕,還是那麼長,淡了一點點,摸起來不疼了。心呢?心還疼嗎?如果心沒了,是不是就不會疼?當自己站在那層臺階上的時候,蘇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一死,何況,還是死在一個帥哥的手下?
可那個,真的只是傳說而已嗎?如果只是傳說,那那些多出來的階梯呢?蘇枝還記得自己站在第十二級階梯時,那種恐懼的感覺,說不上是恐懼還是其他什麼的了,似乎在恐懼之外,還夾雜著其他的感情。
是什麼呢?蘇枝仰頭看天花板,白色的日光燈,沒有開,陽光反射上去,明晃晃的很刺眼。眼睛有一瞬間的失明,很快就好了,蘇枝覺得,似乎有什麼,被改變了,是她來不及感覺的東西。
事實上的確是有一樣東西改變了,汪遠按摩的手法變了,變得用力了。
&ldo;我很帥吧,你看得眼都直了。&rdo;說完還自以為很帥的拋了個媚眼,拋得蘇枝全身起雞皮疙瘩。
怎麼會有那麼自以為是的人呢?蘇枝艱難的做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動作,難道今年真的那麼流行當芙蓉姐姐?
&ldo;你,蠢得可以了。&rdo;放下蘇枝的腳,汪遠沒來由的罵了她一句。罵她不小心,更罵她雞婆,沒事做,數什麼臺階啊?數到最後,受傷了,知道痛了,人家好心給她按摩擦藥,她卻只顧著看天花板?好歹自己也算是帥哥啊,就這樣被冷落,實在是有夠委屈的。
&ldo;你覺得委屈就走好咯,我又沒求你留下來。&rdo;蘇枝繼續耍小孩脾氣,剛才是扁嘴,現在改為嘟嘴。
沒有猶豫的,汪遠轉身就走。蘇枝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汪遠一走,校醫室的人就回來了。
醫生看到蘇枝坐在床上,趕緊問她哪有問題,例行檢查,開了藥,看著她腳沒多大問題,就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