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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最後沒拿。早知道要交火，反正也暴露了，我肯定一鍋端，把東西全部帶走。&rdo;

霍傳武是個悶脾氣，但是悶不等於笨，聽也聽得出來，楚二爺這是埋怨他在外面望風盯梢沒盯好。

霍傳武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ldo;我當時真沒看見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來。&rdo;

楚珣嘴角一聳：&ldo;就那麼巴掌大點兒地方，有個活物動彈你都沒瞅見，你當時看什麼呢？倆眼往天上看星星？&rdo;

霍傳武啞聲說：&ldo;我沒看星星。&rdo;

傳武臉也冷下來，直直地盯著鏡子裡楚珣的眼睛。一碼歸一碼的，倆人談工作都很嚴肅，一閉眼再一睜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兒，絕對開不起玩笑。

&ldo;我一直瞄你來著，跟著你進屋，視野不夠，所以沒看見外面天台上的人。&rdo;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

霍傳武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鏡中眼珠漆黑。

楚珣甩著牙膏管子，刨根問底：&ldo;你可真是毛病了，你瞄我幹什麼？就我後腦勺那針尖兒大的一塊半球體，你瞄我，你哪天手指頭一哆嗦走火了再直接把我給點了！合著你每回做活兒都不視野、不瞭望、不警戒，你那一寸半的狙擊鏡，就專門守著我的腦袋，你老看我幹什麼啊……&rdo;

傳武：&ldo;……&rdo;

楚珣：&ldo;……&rdo;

楚珣話音未落，注視鏡子裡兩個人影，突然住了口。

他猛一扭頭，凌厲的視線帶著勾，楔住對方眼底閃爍不定的光芒，毫不掩飾，絲毫不留情面。

傳武迅速調開視線，別過臉去，嘴唇抿成堅實的一條線，表情就好像突然讓人一錐子下去戳到最痛的痛點，剖離出內心那點兒秘密，這就給暴露了！

楚珣表情玩味，嘴角卷出挑釁的弧度，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盯著對方隱隱發紅的耳廓。

霍傳武直接扭臉走出去了，後脊樑繃得直直的，姿勢僵硬。

楚珣一眨不眨盯著傳武的後背，視線流連在這人後腰處，嘴巴不由自主地咧開，笑得孩子氣，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他對著那個挺直的背影，張開嘴，狠狠吃了一口空氣，意猶未盡。

你說不走，守著我，你還當真這樣守著我。

霍傳武，二爺咬你……

眼皮子一開一闔的工夫，小霍同志又回來了，表情嚴肅，心裡憋著一肚子話，簡直不吐不快。

傳武說：&ldo;其實，我原本就不同意你今天的計劃，太危險了，我說這樣兒不行，你非要幹。&rdo;

楚珣不假思索回道：&ldo;侯一群今天讓我撞上了，我沒看見也就算了，我看見了，我忍不了。&rdo;

&ldo;不親手弄死他，我氣死他。&rdo;

楚珣即使說&ldo;死&rdo;這個字表情也很優雅，口吻雲淡風輕。

傳武漆黑的眉擰成一條線：&ldo;從輔樓到主樓房間，抄捷徑最快也要兩分鐘，你事先來不及裝保險繩，沒有充分準備，沒探路，八十米長的天橋，你從上邊兒掉下來怎麼辦？當時在會場如果被人察覺，跑不出來你怎麼辦？姓侯的如果看出來了，你什麼身份？你暴露了你打算怎麼辦？……以後就不能冒險，就不應該這麼行動。&rdo;

霍傳武這號人，真是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楚珣略微驚異地盯著這人，出於某種職業習慣和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