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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餓了,不免臉上一紅,垂下頭來。何太師輕輕一笑,回身叫丫鬟們伺候。不時送上蓮子百合翡翠粥來,配以青瓜酸絲拌藕片。花間甲見都是些清淡之物,不由暗暗覺著他心細如髮。此時此地也就不講求虛禮,花間甲頷首後這便吃起來。
何太師一言不發,只顧上下細細打量。見這花間甲話雖不多,但言談之間溫文爾雅,先前縱有些許失態,現下卻安之若素,的確難能可貴。
眼見著花間甲已經吃完,這便揮手叫丫鬟們都下去了,咳嗽一聲道:“狀元爺,有些事兒便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旁人皆不可知。”
花間甲心尖一顫,勉強笑道:“太師言重了,學生愚鈍。”
何太師嘆口氣:“若不是我想著去那兒一趟,險些叫故人之子命喪當下。罷罷罷,你便答我一句,當真愛煞那欒哥兒了?”
花間甲面上一紅,心裡卻犯嘀咕,太師如何曉得有個欒哥兒?這就看了過去,見太師面上似笑非笑,這就忙的又低下頭來。
何太師慢慢把玩茶盞:“旁的先不說,狀元郎寒窗苦讀直至今日,好容易高中,為何不知愛惜羽毛?當真可惜。”
花間甲沉吟片刻方道:“太師言重了,學生不過是陪友人至——”
“狀元爺啊,這京城能有多大,這京中能有多少仕子,況且這京中又有多少閒來無事專門調笑言語之人?雖則說人言不可盡信,但無風不起浪,那些事兒誰人不知?”何太師放下茶盞嘆口氣,“若不是看在花大人杜大人情面上,以我太師之尊,何至於管這閒事?”
花間甲聞言入當頭棒喝,猛地清醒過來,定定看著何太師道:“如此說來…”
何太師眯著眼睛道:“我這太師好賴是本場恩科的主試,去看看生員們也屬尋常。只是沒料到啊…啊,如此驚世之舉居然於有生之年得見,真是不枉此生。”
花間甲一皺眉,不知他這話究竟何意,故此沉吟不答。何太師看他一眼,突然笑道:“你便是一心愛著那個小子吧?”
花間甲一愣,卻不由面上一紅。何太師心裡嘆息一句,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狀元爺,容我妄自託大說你一句,這個欒哥兒,是不是好人暫且不論,你與他,便不是一條路上的。”
花間甲心頭如一盆冷水潑下來,喃喃不語。何太師嘆息道:“那個李欒的確機靈狡黠,奈何你心思純淨,不是他的對手啊。更何況,你當是真心,他便是玩耍,何苦來哉?身有菩提卻遍尋慧根,痴兒,痴兒!”
花間甲默默揣摩一番,想這欒哥兒與他不過胡天胡帝戲耍一番,為何自個兒偏就一門心思上了他的道兒呢?
何太師又道:“他是心無所屬,你是柔腸百結,何必牽掛?風過處坐看雲起,花落時閒聽鳥鳴。狀元爺啊,讀書你便是聰敏無二,可這事兒,自與聰明無關。”
花間甲忍不住道:“那與何有關?”
何太師淡淡一笑:“人。”
“人?”花間甲張大眼睛。
何太師看著那雙靈秀大眼露出渴慕之色,忍不住搖頭嘆氣:“俗語云,牆高萬丈,攔的是不來之人。又說,當是你的,打斷了腿也跑不了。”
“佛家還說,事事註定皆姻緣。”花間甲笑出聲來。
可知自我解嘲,也算想通了些。這般想著,何太師不由凝神觀他神色,見雖是惆悵,但無自憐自傷,這便放下心來:“狀元爺,你且安心。我已知會杜大人,你與杜家賢侄暫且在我處住下。待養好身子,再做道理。”
花間甲忙的起身致意,何太師只是一笑,轉身自去了。花間甲在房中細細思量一會兒,只覺著昨日種種真如繁花耀眼,至今想來仍舊有趣。但不再酸楚鬱郁,這便長出口氣,抬頭看時,月上中天。這便淺淺一笑,翻身入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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