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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波波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ot;是不是你現在就想照顧我一次。&ot;黑豹冷笑道：&ot;我只希望你明白，你若想去找羅烈，你就錯了。&ot;波波也在冷笑，可是她的笑聲卻已嘶啞：&ot;你怕我去找他？&ot;&ot;你永遠再也找不到羅烈的，&ot;黑豹的笑聲彷彿也已嘶啞：&ot;羅烈也永遠不會再見到你。&ot;波波突然回頭：&ot;我不懂你說的話。&ot;

黑豹慢慢的坐下來，神情又變得冷靜殘酷，他是看著敵人已在他面前倒下去的時候，臉上才會有這種表情。

他顯然已有把握。

波波眼睛忽然露出恐懼之色，忍不住又問：&ot;你莫非已有了羅烈的訊息！&ot;黑豹冷冷道：&ot;你想聽？&ot;

波波又咬起嘴唇：&ot;我當然想聽，只要是有關他的訊息，我都想聽。&ot;黑豹臉上的肌肉似乎已扭曲，瞳孔也已收縮，過了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ot;羅烈已沒有訊息了，從今天以後，誰也不會再聽到他的訊息。&ot;&ot;為什麼？&ot;波波的聲音更嘶啞，甚至已經有些發抖。

&ot;世上只有一種人是永遠不會有訊息的，你應該知道是哪種人。&ot;波波用力搖頭，似已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當然已明白黑豹的意思。

&ot;死人！只有死人才永遠沒有訊息。&ot;

她忽然覺得一陣暈眩，似已將倒下。

她忽然覺得倒下去。

她用力咬著嘴唇，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的頭還是拾著的。

走出門的時候，她已聽到黑豹的大笑聲。

&ot;你放心，你沒有生意的時候，我一定會要我的兄弟去照顧你。&ot;波波突然也大笑，用盡全身力氣大笑：&ot;你也只管放心，我絕不會沒有生意的。&ot;五

黑豹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

他腿上的槍口已不再流血。

這個人全身的肌肉部結實得像鐵打的——他的心也是鐵打的？

他聽見波波的腳步聲，很快的奔下樓。

他聽見波波在樓下吃吃的笑：&ot;今天我已經開業了，還是住在老地方，歡迎各位隨時去找我。&ot;她的笑聲真大：&ot;只要是黑豹的朋友，我一律半價優待。&ot;黑豹握緊著雙手，突然將手裡的鑰匙，用力往腿上的槍口裡刺了下去。

然後他就看著鮮血流了出來……

這時正是陰曆三月二十日上午九點四十分，距離端午節還有三十七天。

正文第十章怪　客

一

淚已幹了，枕頭卻已濕透。

&ot;一個人若已完全絕望了時，為什麼還要活著？&ot;波波自己也無法解釋。

這也許只因為她還不想死，也許因為她還沒有真的完全絕望。

&ot;羅烈絕不會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的，他就算要死，臨死前也會來告訴我……&ot;汽車還停在樓下的街道旁，銀灰色的光澤看來還是那麼燦爛華麗。

那條鮮艷的黃絲中，就在枕旁。

但現在波波卻情願將這所有的一切，去換取羅烈的一點點訊息。

已經兩天了。

她就這樣躺在床上，幾乎連動都沒有動過，也沒有吃一粒米。

她蘋果般的面頰已陷落了下去，發亮的眼睛裡也布滿紅絲。

&ot;難道我就這樣在這裡等死？我這樣死了又有誰會知道，又有誰會為我流一滴眼淚？&ot;黑豹當然不會。

她不願再想黑豹，卻偏偏不能不想。

恨，豈非本來就是種和愛同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