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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殺敵,不留命。”
“那是屬下駕馭不嚴,還請燕王恕罪。”
“沒你什麼事情,他們契丹打仗向來如此,怕是積習難改。”李沐風搖搖頭,道:“可現在斬殺的,也是大唐子民。回頭攻洛陽,定然有大半新兵。昨天還是平頭百姓,今日卻落得如此,也算可憐了。”
李沐風的話,薛禮雖然不盡贊同,卻也深有感觸,便道:“因此說,這洛陽未必要打。”
“哦?”李沐風彷彿現在才聽到薛禮的提議,問道:“此話怎講?”
薛禮道:“原來攻洛陽,無非為了消除後患,尋個根基之地。然而現在河南道全境都無可用之兵,也就沒了這個顧慮。至於洛陽,他許謙再募多少兵,也不敢出城作戰。就如燕王所言,昨日還是平頭百姓,今朝就披甲上陣,怕是連槍都不會拿。”
李沐風聽罷,點了點頭,覺得甚有道理。他雖然訂下策略直取洛陽,卻不過是按照歷史的經驗罷了。現在形勢和當初完全不同,倒也不一定非要強攻洛陽。洛陽自古便是名城,城牆緊固高大,對方要拿定了死守,並不容易攻破。
若不取洛陽,便要把重心遷移,在潼關附近找個戰略基地。而洛陽這邊,還須有人主持,又要分走一部分兵力。對本來就兵力不足的燕軍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取洛陽麼……”李沐風沉吟著,一時難以定奪。
“弘農如何?”薛禮似看透了李沐風的心事,道:“不若引軍弘農,又可施壓潼關。至於洛陽這邊,就讓耶律豐在此留守。反正攻打潼關,他們也是用不上的。”
李沐風笑了,道:“仁貴,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厲害了,竟能看透我的心思麼?”
“就照你說的。”李沐風想了想,心中已然有了一策,胸有成竹地道:“攻打潼關,便由你做先鋒,可有把握?”
薛禮卻沉默了一下,道:“從上次過潼關我便暗中盤算過,依現在的情形看,兵力未免不足,若等守約帶援兵上來,才會有些勝算的。”
李沐風笑道:“仁貴能夠審時度勢,非尋常人也!不錯,攻是攻不下來的,只需你做足了樣子!”
薛禮一怔,旋即明白了。他點點頭,沒再說話。
李沐風朝潼關方向望去,遠山似起伏的青黛,印在天際的帷幕上,竟是延綿不絕。
燕軍大破許謙,圍困洛陽,進逼潼關,這一連串目不暇接的動作令長安徹底陷入了混亂。大小官吏紛紛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坐立不安。有門路的,便早早投靠門路,朝著川南、隴右等地方避禍。沒門路的,也儘量在長安之外尋個容身之地。吏部原本擠滿了補缺的官員,現在走的一個不剩,個個暗自慶幸尚未得官,沒被綁住手腳。
可苦了這些京官。原本是人人羨慕炙手可熱的地位,現在卻成了拴在脖子上的繩索,天天愁眉不展。當然,也有想得開的,覺得誰來做著皇帝都不妨事,反正還是李家天下,還是那個朝廷,燕王到了,這官也未必就做不下去。
繁華的長安比往日寂靜了不少。朱雀大街、東西兩市都空空蕩蕩,難得見到行人。偶爾有官家的車馬匆匆駛過,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無數青壯男子被強徵入伍,讓百姓寒了心,紛紛躲在家中不敢出來,即便如此,入門抓丁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沒人知道關中還能堅持多久,不過在社會的底層,這個問題也似乎沒多少人關心。
唯一稱得上繁華的,只有那秦樓楚館,煙花之地了。此處依舊笑語喧天,絲毫不見冷清。迎來送往的女孩子們可不管什麼時局,都距離她們太過遙遠。而尋歡作樂的男子們更似乎比往日多了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突然想開了的,不在少數。
最過愁苦的,還算是太子。因為這件事,他又開始懷疑征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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