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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十八歲的姜羨連跳了好多級，第一次站在綜合辦的輔導員面前‐‐人生如戲。

z大是百年名校，自然校規嚴格，像姜羨這樣的不被抓還好些，一抓一個準，怎麼也逃不過去。

輔導員問他情況時，柳予遠進來了。

這哥們看起來樂觀了不少，姜羨暗暗看他，先前幾次他都冷了一張臉，拽上天的模樣，一點面子也不肯給，姜羨知道是賈源錯在先，但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畢竟捱了一點打。

不過這會兒的柳予遠笑得像朵花，穿了一套純黑的運動裝，估摸著是去跑了步，用運動髮帶綁了劉海，額頭濕淋淋，喊了聲：&ldo;劉老師，我來給個檔案。&rdo;

姜羨一看也老實跟著喊：&ldo;劉老師，我給你們讓位置?&rdo;

&ldo;你給我過來，過來!&rdo;劉仙萍是他們輔導員，拽了姜羨胳膊就給拉過來，&ldo;去哪兒，問題還沒解決，不許給我走。&rdo;

&ldo;哦。&rdo;姜羨只得老老實實回來站好，把頭埋到胸前，挨訓。

&ldo;怎麼回事?&rdo;柳予遠插嘴問。

&ldo;兩個多月沒來上過課，考勤都讓人代打的，剛被抓住。&rdo;劉仙萍氣起來去拍桌，&ldo;這是怎麼回事，校規好歹當時也學過，讓你們老老實實背過，都忘了是吧。&rdo;

她注意到旁邊的柳予遠沒阻攔，心落了下來，要是他成心想管，這事也便棘手了，總得給點面子‐‐但好在學生間傳得沒錯，賈源人緣實在差。

姜羨耷拉腦袋，任由她說著。

&ldo;先停課，等學校處分下來，這門下學期重修。&rdo;劉仙萍說了一堆，終於給出一個實際的處罰結果。

第一次和大學碰撞的姜羨非但沒和它擦出火花，反而把衣服都給燒沒了。

他關門出去的時候，腦袋還都是暈的，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老老實實在門口等柳予遠。

他有好多話想同他解釋。

☆、第 9 章

柳予遠跟劉仙萍問了些問題，出來時，姜羨坐在外邊沙發上昏昏欲睡，不過眼睛睜開著，看到人便摸著沙發背站起來。

像瞎子一樣。

柳予遠本來想把他當空氣，但後者自己跟了上來，又不說話，隔了三步距離，他用餘光清清楚楚地測量過幾遍，不會錯。

出了教務樓，再往前走是圖書館，圖書館邊上有個湖，湖邊風大，弄得姜羨頂好的髮型都吹成了鳥窩，柳予遠不一樣，板寸頭屹立不倒。

&ldo;你跟著我?&rdo;柳予遠停下來看他，&ldo;看守所的滋味怎麼樣?&rdo;

姜羨趕緊搖頭：&ldo;不好，不想去了。&rdo;

柳予遠勾了唇角，姜羨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嘲笑自己，只聽他又說：&ldo;找我有事?&rdo;

姜羨點頭。

柳予遠難得耐著性子聽下去，旁邊是人來人往的學生，姜羨身高沒有優勢，倒是高個的柳予遠插著兜，挺有範兒。

姜羨在心裡組織語言。

姜羨組織語言。

姜羨繼續組織語言。

他卡殼了。

柳予遠皺眉，看了會旁人問他：&ldo;你逗我玩?&rdo;

他那神情像在說，你死定了。

&ldo;沒有!&rdo;姜羨急忙澄清，想說的話終於脫口而出，&ldo;我那天可能撞到了腦子，所以有些事情都忘了，我不可能逗你玩的。&rdo;

柳予遠像觀賞傻子一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