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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了。
此時已是夜幕時分,魏真回到殿內,草草吃過晚飯,便開始了念力的修習。
念力,實則是一個人的精神力。人有精神,方有念想,故而有疲倦的時候,有興奮的時候,有失落的時候。常人精神分散,散於各種日常雜事,失於七情六慾。但念力確是從精神力中生,靈脩修念,便是將諸念凝而為一,使之成為一縷純粹的精神之力,用之以引導靈氣入體,在氣海煉化靈氣化為靈力,又以靈力施展靈技。除此之外,自精神力中生成的念力又可以觀照己身,高深處則觀照萬物。
魏真得到黃隆的指點,已經明白當日自己誤引靈氣入體,原因是在那一刻自己恰巧做到了精神如一,念力自然生成,所謂“念念不忘,終有迴響”是了。而在自己驚覺靈氣入體的時候,心生恐懼,念力無形之中散去,才會出現經脈受損的一幕。
此刻,他盤膝坐下,沒過多久便已進入靜心的狀態,心間雖然空明,卻始終感覺不到一絲念力的存在。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他倒也沒有表現得特別心急,只是想著黃隆白日間說的“靜心之餘,心存一念”,心神在不知不覺間想到了念力石測試的那一日,嶽師伯當時暗中小聲提醒了一句“集中精神”。那個時候,他的內心其實還沒有走出魏老頭突然死去的陰影,這一句善意的提醒,讓他不由又想起了魏老頭,想起了山坡下那一座孤寂的小墳,想起了自己在墳前做的那一個怪異的夢,想著睡醒後凝望著那一顆自己生身父母留下的玉珠發呆。
“玉珠?”他的心間於這一刻竟然再次浮想到了它。其實,那一顆外表普通無奇的珠子在他手裡不知被玩耍了多少次,在心底,魏真還是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的,儘管他們早早拋棄了他,但他想知道為什麼。
當這莫名的心思存於玉珠上時,他驀然察覺到自己身體某個不知處的地方好似被開啟了一道縫隙,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識到了這種真切的感覺,既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
他繼續想著那玉珠,想抓住這突然其來的感覺,但總又覺著抓不住,那感覺彷彿在眼前,又似隔著無盡距離。
魏真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急切,心神猛然間一震,雙眼陡然睜開,竟是直接從打坐中脫離出來。
他喘了一口粗氣,一抹額頭,額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生滿了一層密密細汗。
魏真沒有敢於繼續嘗試,剛才他差一點就陷入了大師兄黃隆說過的“走火入魔”的狀態,心中難免一陣後怕。
他將玉珠從胸口掏出,呆呆出神凝視了一會,終於因精神虛脫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三天時間眨眼即過,魏真順利透過了茅一清的第一次考問。
“今日開始,你便可以正式學習符陣法門了。”茅一清話語微頓,接著說道。“符陣之學,博大精深,又以符文為基,所以你要先學習臨摹符文。”
他右掌一翻,一張十分老舊的土黃符紙出現在了書案上,那上面拓印著一個漆黑顏色的符文。
魏真抬首看去,只覺那符文半似蝌蚪,半似字書,形狀極為怪異。“原來這就是魏老頭一直想我修習的符文!”
耳中只聽茅一清又說道:“這是最簡單的一個符文。三個月內,如果你能描摹得一絲不差,便算過關了。”
魏真神色間露出不信,不由多看了幾眼那怪異的蝌蚪符文,只覺自己師父是小看了他。
茅一清將他表情盡數看在眼裡,卻只微微一笑,收起符紙,轉開了話題。“六猴兒,等在外面做什麼?”
隔門尚有一段距離的孫六猴聽到這話,知道自己早被發現了,只得撓撓腦袋瓜子,迭手迭腳走入門中,一臉賊笑道:“徒兒拜見師父。”
茅一清對他心性早已了熟於掌,見他這副神色,多半是要喊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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