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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因為太過瞭解,謝靖洋也相信顧老侯爺「意圖謀逆」之事絕無可能。
他這個勾咬得還算心甘情願,就算知道有可能是顧鏡甩出來蒙他的幌子,被利用得也不算太憋屈。
……
不過這些想法,都終結於他得知寧可枝身份的那一刻。
兄長都已故去數年,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到京城來,他冷靜下來之後,幾乎第一時間想到顧鏡所說的當年之事。
……竟是真的如此麼。
他知道多少?又都查到了什麼?
他這些年來隱姓埋名都是為了暗中探查此事嗎?現在來京是已有結果、還是線索至此?
謝靖洋理智上明白自己該去問清楚的,但……無論是病重那次、還是後來他無意中提起連霞山的時候,對方那痛苦到幾乎要死去的模樣都做不了假……
這讓謝靖洋連開口都陷入了遲疑。
昔年的創傷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刻骨的疤痕,如今傷口已經痊癒,只是疤痕猶在、再碰觸時似乎還能回憶起當年的刻骨銘心的痛,但它終究是過去了。
但是這同樣的傷,在另一個人身上似乎、非但沒有痊癒,反而隨著時日的推移變得腫脹潰爛……
謝靖洋甚至不清楚,如果現在將傷口上的腐肉清理颳去,等待那人的到底是傷口痊癒、還是就此失去了那最後一抹生機。
兄長的事他會查、兄長的仇他會親手報……
他希望對方可以就此靜心休養。
……想來兄長若還在,也必希望如此。
謝府,書房。
「……可枝他……」
謝靖洋為這脫口而出的名字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卻換了一個稱呼,「寧先生最近在做什麼?」
下意識轉變的稱呼,像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麼。
但是具體是何事,連他自己也辨不太分明。
聽主子這麼問,下屬的表情一時有些奇怪。
謝靖洋又恍然意識到這問題的不妥。
現在寧先生可是府裡的客人,自然不能像是先前一樣讓人盯著。
不、不是客人。
謝靖洋垂了一下眼,在心底糾正了自己的措辭。
——是謝家的人。
只要那人想,他便是謝家人。
他的……家、人……
下屬表情奇怪了一會兒,倒是回答了,「寧先生最近幾日都沒出門,就在屋子裡……好像……在、鋸木頭……?」
顯然就連說話人自己都不那麼肯定,最後的語氣都飄忽了起來。
鋸木頭?
這真是一個謝靖洋怎麼也沒想到的答案,他臉上控制不住露出些愕然。
謝靖洋忍不住想——
這是……
在給他提示或者暗示什麼嗎?
謝靖洋還在那絞盡腦汁地「解暗號」,顧鏡已經直接過來拜訪了。
雖然和謝靖洋聊過之後,暫時以樂師「阿明」這個身份住到了謝府上,但是接下來的幾日,謝家人可謂是對他嚴防死守,好像生怕他接觸那位寧先生半步。
(謝一:為了不讓自家將軍頭上帶顏色,他也是夠努力的了。)
顧鏡:「……」
他本來就是個「旁人越不讓他幹什麼、他越想要幹什麼」的性格,這麼幹只能讓他越發感興趣了。
不過因為對方住的那院子的微妙位置,顧鏡還是觀望了幾天。
畢竟他雖然愛看熱鬧、搞事情,但是還是有道德底線的。
要是真的兩情相悅、神仙眷侶……
那他……普通地挖挖牆腳應該、也挖不動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