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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盯著他半晌,又回頭看了看攤鋪,突然笑起來,&ldo;你這娃娃,魂魄倒是好命格,乾淨。不喝可以,這一世過後,你的魂魄歸我,這交易你做不做?&rdo;
&ldo;做!我做!&rdo;
&ldo;想好了再說,這可是入不得輪迴,永世不得超生的事。&rdo;
&ldo;我不後悔。&rdo;裴山盯著地面,&ldo;您要的我都給,我欠了他一輩子,得還。只要您留著他的樣貌音容,留著我和他的記憶。其他的,生生世世,我都給您。&rdo;
孟婆不說話,提起柺杖,正要頓地時,突然停住了。
&ldo;可他已經喝完湯了。&rdo;
裴山聽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別的話,只是帶著淚,苦澀地笑了,&ldo;沒事,他喝歸喝,應當的。&rdo;
&ldo;痴人、愚人!&rdo;
話音剛落,裴山便聽見&ldo;咚&rdo;地一聲。
柺杖戳著地面,裴山腦袋裡一陣轟鳴,昏昏沉沉。似乎什麼東西沒了,又似乎什麼東西有了。
他恍然間看到另一個自己就這麼脫離了軀殼,朝孟婆的柺杖飄去了。
孟婆指指橋頭:&ldo;老婆子看過太多凡事糾葛,追得緊不見得就是愛,忘了前塵事,恩怨了斷。你卻去打擾他下一輩子,是福是禍,可未可知。&rdo;
裴山愣了一下,顫抖著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原來他連還債的資格都沒有。
&ldo;裴山不貪心,裴山不要生生世世相守,也不要白頭偕老,看著他,守著他……找到他,我就滿足。這一輩子還了,以後的還是歸他。裴山不要,也不敢要。&rdo;
孟婆冷眼望著他,柺杖又頓了一下地面,老攤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定睛時,只剩茫茫一片白色,哪裡還有人的影子?
&ldo;阿婆?&rdo;裴山問道。但無人應答。
雪落在斗篷上,拂都拂不掉。而手腕上的傷口似乎慢慢癒合了,只有半乾的血跡還殘留著。
正在裴山猶豫著去哪時,聲音突然從空中飄下來:&ldo;庚寅年,子時,洪街。想去,就去罷了。&rdo;
第2章 警察,辦案
2010年,雁城。
唐立言下火車時,雁城氣溫三十八度。
悶,潮濕。
晚風都是火辣辣的,汗粘在衣服上,粘膩又難受。
唐立言一手把車上穿的薄外套斜搭在肩上,一手點了根煙,吊兒郎當地拿腳尖頂著行李箱往前,照指示牌找自己的公寓樓。
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路上僅存的幾盞路燈電流也不太穩,茲拉茲拉地響著。
正哼著小曲,唐立言突然聽到右前方的巷口傳來一群人的笑聲,還夾雜著幾句調戲的葷話。
不是什麼令人舒服的笑法。
唐立言離開寧城之前,也算是浸淫聲色場,這種輕佻的、直白的、充滿慾唸的笑聲聽得多了‐‐大多是那些貴公子哥們對尤物的笑法。
紙醉金迷中的男男女女們不算人,更像是泡在酒裡的容器,裝著征服欲和性,拿皮囊與魔鬼做交易。
因此,如果是在寧城,凌晨一點的夜裡,某個酒鬼在巷子裡被一群人調戲,並不是件讓讓唐立言奇怪的事情。
但畢竟來雁城是頭一遭,而且,他包裡還裝著第二天上崗的調任書。
咬咬牙,唐立言鑽進了巷子。
其實很好找,巷子是直的,一眼能望到頭。
幾個穿著破洞牛仔褲、染著黃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