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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有什麼用啊?」滿秋狹不甚在意道,「把宿蠶聲帶走的人能悄無聲息不驚動結界和你,修為必定不弱。相重鏡現在還沒恢復靈力,你說就算他追到了,可能和那人一戰?」
宋有秋猶豫了一下,才搖頭:「不能。」
滿秋狹:「那不就得了,你著急與否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慢悠悠地去唄。」
宋有秋驚覺滿大人說得竟然十分有道理。
去意宗內,曲危弦已經清醒,折磨了他六十餘年的火毒一朝拔除,他茫然坐在榻上許久,才看向一旁端著藥垂眸吹著的相重鏡。
「重鏡,重鏡。」曲危弦呆呆的,「我是終於疼瘋了嗎,為什麼感覺不到疼了?」
相重鏡捏著的勺子差點掉下來,他無奈嘆息,上前屈指在曲危弦腦袋上彈了一下,哄孩子似的問道:「疼嗎?」
他用的力道不大不小,曲危弦捂著腦袋,好半天才生澀地露出一個笑容:「疼。」
「這就對了。」相重鏡將涼得差不多的藥遞給曲危弦,「喝些補身子的藥。」
曲危弦乖乖點頭,捧過來抿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相重鏡十分詫異,曲危弦的味覺是失靈了嗎,那麼苦的藥喝下去,怎麼沒有任何反應的?
這六十年來,曲危弦只感覺到了灼燒般的痛苦,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應對火毒,根本不能分神去顧什麼酸甜苦辣。
這樣苦的藥對曲危弦來說,只能不斷提醒他自己已經不必再強行忍受苦痛的折磨,哪裡還會皺眉排斥呢?
相重鏡大概想通了什麼,看著曲危弦的神色更加溫和。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去意宗弟子的稟報,說宋有秋到了。
很快,宋有秋溜達著走了進來,瞧見相重鏡和曲危弦,不緊不慢地行了個禮,笑吟吟地道:「見過劍尊,宗主。」
相重鏡道:「有何事?」
宋有秋還是笑眯眯的:「有大事。」
相重鏡見他這麼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看著曲危弦將藥喝完,撐著下頜懶洋洋道:「說。」
宋有秋道:「宿首尊失蹤了。」
相重鏡:「……」
相重鏡僵了好一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緩緩運氣,沉著臉道:「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時辰之前。」
相重鏡這次緩不了,他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吐出來,面無表情看著宋有秋:「半個時辰之前,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宋有秋將滿秋狹的道理如實說了,滿臉無辜看著相重鏡。
相重鏡:「……」
相重鏡見宋有秋這副樣子,也發不了火,只好痛苦地撐著額頭,有氣無力道:「多謝,我知道了。」
宋有秋幫了他太多,能將宿蠶聲困在送葬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相重鏡不能將旁人的好意當成理所應當。
宋有秋也沒直接走,反而偷偷摸摸湊了上去。
他正要坐在相重鏡身邊,一旁的曲危弦眉頭一皺,漠然看了過來。
宋有秋被這個眼神看得一僵,立刻蹲在地上,不敢坐了。
他仰著頭看著相重鏡,安撫他:「劍尊其實也不必擔心,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在宿首尊身上下了追蹤香,應該能很快尋到的。」
相重鏡微微抬起頭擰眉看了他一眼:「追蹤香?你們送葬閣還會做這個?」
宋有秋一拍胸脯,十分驕傲:「要不然那些慘死在外面的屍骨我們要如何去尋啊,而且棺材鋪裡賣香不是眾所周知嗎?」
相重鏡想想,也對。
不過……
相重鏡幽幽道:「所以六十年前你也在我身上下了追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