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第1/2 頁)
見顧從絮就算像孩子一樣不要臉的生悶氣也不告訴自己,相重鏡猜測那原因應該不怎麼光彩,可能會讓真龍大人丟人,所以只好自己去找線索。
顧從絮一邊生悶氣一邊去偷偷摸摸看相重鏡有沒有在關注他,就像是在鬧脾氣的孩子似的,相重鏡也樂得縱容他。
相重鏡看了看周圍一圈的燈,很快就發現了顧從絮不開心的原因。
——圍在顧從絮身邊的那一圈龍紋的燈,似乎比其他燈盞黯然許多。
相重鏡瞭然。
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何這龍紋燈就和其他燈盞不一樣,那麼格格不入,溫柔地開解惡龍:「三更,你往好了想,這也許並不是屬於你的燈呢。」
此言一出,在等著相重鏡哄他的顧從絮立刻瞪圓了眼睛,滿臉都是「你難道背著我還有別的龍?」。
相重鏡:「……」
相重鏡自己對這識海的燈都一知半解的,怎麼可能給顧從絮解釋這獨屬於顧從絮的燈為什麼這麼暗。
相重鏡滿臉無辜,只好胡說八道:「你看啊,這燈和其他燈是不是不一樣,說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是最特殊的。」
顧從絮極其好哄,聞言眉頭輕蹙,試探著道:「真的?」
相重鏡信口胡謅:「自然是真的,也許等這燈徹底亮了,我就非你不可了呢。」
顧從絮臉一紅,小聲道:「胡說八道。」
雖然這麼說著,但顧從絮越看這奇特的龍紋燈越覺得開心,也不管相重鏡了,盤膝坐在地上眼巴巴看著圍著自己轉圈的燈盞,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瞧見他這麼好哄,相重鏡心軟了下,看著他的神色更加溫柔。
下一瞬,顧從絮眼睛一亮,眼睜睜看著那黯淡的燈盞火焰微微一躍,似乎更亮了些。
相重鏡瞥見,不知怎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燈盞該不會真的……
相重鏡嚇了一跳,不敢再想顧從絮,趕忙逃出了識海。
曲行的衣冠冢已經下葬了,曲危弦呆滯地看著,心中的悲傷一點點往外滲,等到積攢到了一定程度,那木棺已經下了葬。
曲危弦的悲傷戛然而止,眼眶發酸卻哭不出聲,神色更茫然了。
相重鏡眼尖地看到那衣冠冢上送葬閣的印記,眉頭輕輕一挑,心道宋有秋本事倒是大,竟然真的把棺材賣給了去意宗。
等到喪禮忙完後,曲危弦便病倒了,明明火毒已經消除,但他卻渾身滾燙如熱炭,怎麼都無法消除那熱意。
相重鏡見狀不太妙,忙將滿秋狹請了過來。
滿秋狹本來對其他人沒有興趣,身體發燙要麼走火入魔要麼像凡人一樣發了燒,不值得神醫出手,但他耐不住相重鏡軟磨硬泡,只好捏著鼻子不情不願過去了。
只是到了後隨意瞥了一眼,滿秋狹眼睛突然一亮,湊上前握住了曲危弦的手腕去探脈。
相重鏡見他肯醫,也悄無聲息鬆了一口氣。
顧從絮坐在窗欞上,曲起一條腿,懶洋洋地擺弄著一堆竹條,也不知是在做什麼,瞥見相重鏡這麼緊張,他嗤笑道:「你真奇怪,明明這麼痛恨曲行,卻對他兒子這般關心。」
相重鏡心不在焉道:「他是他,曲行是曲行,我能分得清楚誰對我好。」
這世間對他的善意太少,所以每一絲每一縷相重鏡都會拼盡一切死死抓緊。
顧從絮哼唧了一聲,也不知是在不屑什麼。
相重鏡見滿秋狹診得認真,沒有打擾他,退到外室的窗戶旁,去看顧從絮在弄什麼。
「你這是……」相重鏡挑眉,「在做燈?」
顧從絮手指一頓,乾咳一聲,故作鎮定:「是啊,我做著等元宵燈節去玩不行嗎?」